乌灵气鼓鼓地从水缸中舀出一瓢水,随意倒在那一大一小两只碗上冲洗了几下,心里暗暗憋着股劲儿:哼,有这么待客的吗,本姑娘长这么大就没干过这种粗活儿,还给你洗碗?你就不怕我在你碗里下毒吗!
可毕竟妖在屋檐下,她看着碗里差不多光亮了,便将那葫芦瓢丢回缸中,勉强按下心中不满,语带怯怯向门内问了句:
“大哥,我把碗洗好了,可是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未几,屋内传出有些疲惫的声音,
“灶台上有个盆,放里面就行。”
“哦。”
乌灵端着那两只碗进了厨房,眼尖的她立刻在灶台旁瞧见了一个铜质圆盆,她将那盆上的木盖掀开,却发现其中空空如也。
她隐隐觉得奇怪,这人难道只有两只碗吗?
可他明明只吃米饭,又不吃旁的菜,按理说一只碗已经足够,那这小碗之前又是给谁用的呢?
难道还是待客专属?
乌灵将那两碗放入盆中,颇为不解的摇了摇头。
罢了,她复又叹了口气,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是正事要紧!
乌灵打起精神来,向那屋内问了声:“大哥,你在休息吗?”
“嗯。”
这回隔得久了些,门内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被吵醒的迷蒙。
乌灵忙小心翼翼询问道:“我可以自己出去走走吗?就在村里转转,不走远。”
“随便你。”
他似是有些恼怒,语气也显得生硬了些。
乌灵只当他是被吵醒后的起床气,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出了院门,却也没忘随手将院门给带上。
她自然是有些盘算的,这位魔尊大人在这宝镜中的身份是农夫,那女魔君看起来也是这村里的农女,那么很有可能,其他人也以不同的身份同住在这个村中。
若旁人皆是如此,找到玉清门的众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乌灵正有些出神,冷不丁被突然闪至眼前的一人的惊得后退连连。
她捂着胸口平复着自己的心跳,瞪了那人一眼,“你干嘛?”
来人正是之前那位女魔君,她眯着眼凌厉质问道:“你究竟是从哪儿来的?礿哥哥之前可从来没说过有你这么个妹妹!”
哎哟,敢情是之前丢了面子,到自己这儿来找回场子的。
乌灵轻笑了声,话中却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怎么,你跟我表哥很熟吗?”
那女魔君的面色却显得有些不自然,“那...当然是熟的,熟的不能再熟了。”
乌灵捂着嘴娇滴滴地笑道:“可是我看我表哥不太喜欢你呀!”
“你...你胡说!我与礿哥哥明明情投意合,都怪你掺和进来!”那女魔君的脸瞬间涨红。
“本来就是嘛,”乌灵一脸的坦然,“我可看到了,他话都不愿同你说,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你一眼,”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是你勾引礿哥哥!”那女魔君瞬间变脸,满面狰狞,伸手便要抓向她的脸。
可她的手还未碰上自己,乌灵便就势倒在地上,捂着脸哭得悲戚戚,“呜呜呜,你,你怎么能打人...”
此时正巧有人路过,立即厉声呵斥道:“红药,你在干什么!”
哦!原来这位女魔君叫红药啊。
乌灵微微开了个指缝,发现这位仗义执言的正是之前那位螓玉妖君。
“关你什么事儿!玩儿你的虫子去!”那红药魔君也不示弱,气势汹汹地冲那人回道。
螓玉妖君来到乌灵身侧,将“娇弱”的她轻轻搀起,扶着她柔声安慰道:“这位妹妹,你不用怕。”
接着转头向那红药魔君讲起了道理,“自然关我的事,我既是靖村的一员,便不能对你在村中欺凌弱小的行径坐视不管。”
“哼,假模假式的给谁看。”红药双手抱胸白了她一眼,冷哼了声。
“不用理她,”螓玉妖君对着乌灵安抚一笑,“我刚听到你是薛庄头的妹妹对吧,走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