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说话,无足轻重?,即使巴拉巴拉说了一大串,也压根没法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有?的人一旦开口,即使再怎么突兀、再怎么莫名其妙,也能在第一时间引起别人的注意。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一瞬间,秦月霄便回过?头?,猛地朝说话的方向看去。
——绝对不是因为这声音伴随的出场动态特别唬人。
狂蜂涌动,浪潮叠卷,天地巨变,煞气蒸腾,仿佛一切都在为谁俯首、为谁臣服。
还?没看见这引起天地巨变的人,秦月霄便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好?似堂堂元婴修士竟然没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一般,神色巨变,喃喃自语,“元婴?”
这声音太熟悉,也太与众不同,除了较为特殊的音色之外?,还?有?那?种谁也学不来的轻松写意。
常人的轻松写意,是潇洒自如、举重?若轻,而这个声音的主人轻松写意,却?是一览众山小?。
她没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也没有?什么寤寐思服的,想?要的就一定要去拿,也一定要得到,又怎么可能不轻松?怎么可能不写意?
这种轻松写意,很难感?染别人,却?反而会让人感?受到一股逼人的炽烈,就好?像看见太阳的光辉,不敢直视,唯恐伤己。
秦月霄是太熟悉这种语气了,在她这近千载的人生里,也绝没有?听到过?第二个这样的声音,而她之所以会时不时来到这里,等候了整整三十年,就是为了再次听到这个声音。
但直到这声音真正入耳之后,她却?又忽然不敢相信。
是的,不敢。
不是出于“等待得实在太久,以至于希望成?真、开心过?头?不敢相信了”这样卑微又可笑的理由,而是因为,这声音本不该出现,而这声音出现时卷起的声势,也本不该发生。
即使秦月霄等待这一个结果等了三十年,她的理智也始终在告诉她,这个结果不可能发生,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希望会落空。
这是徒劳的等待,在成?真的时候,反而成?了荒谬。
秦月霄不敢相信——虞黛楚怎么可能从游明洞天里出来?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又或者,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除非,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