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姐三岁就被林师叔带回宗门,因为天资过人,受到宗门大力栽培。她一心修炼,三十余年来就没出过我们太玄宗。”严列将他当初为了攻略师姐,专门向韩真君打探的情报挑拣一二,“所以,如果要说她最亲近的人,多半就是她师尊林师叔、师祖许师伯了。”
叶白薇记起在妖山秘境外见过的那位许真君,无论是怎么视力不好的人,也绝不会把他看作平凡的老者,那锐利的眼神、锋锐的气势……
要她来说,一看就不好惹,绝对是那种“你瞅我干啥”“我就瞅你咋的”“揍你丫的”的暴脾气大佬。
她思绪荡开,不由又飘到虞黛楚身上。
同样是强势,虞黛楚和许正言完全是两种人。
虞黛楚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人,和她相处时,永远不必担心被她的锋芒刺伤,不必小心翼翼,也不必谨小慎微,任何人见了她,都会很确信,只要无意冒犯,便永远会得到她的礼貌与善意。
但这也不代表虞黛楚好接近。任何人都可以得到她的友善对待,不代表谁都能与她相交莫逆,只要站在那里,无论是气度还是容貌,都已将她与旁人鲜明地分开了。她再温和内敛,也不会有人错眼认为她可以冒犯。
“虞道友的师尊林真君,与许真君脾气很像吗?”叶白薇若有所思,或许这是一脉相承的强势?
“叶道友一定不了解我们太玄宗。”严列一听便笑了。
在得知叶白薇会给他带来背景探索信息之后,严列的态度就变了,再不藏着掖着,问什么答什么,只等叶白薇透出一星半点来。“这也正常,林师叔凝婴不过二十年,虽说他闲云野鹤的名声在本宗上下传遍了,但这毕竟不是什么能传万里的名声。”
出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这世上咸鱼多了去,也不多林漱怀一个。要不是他是罕见的元婴咸鱼,就他那什么事都“好好好我都可以你自便”的性格,恨不得宅在洞府里永世不出的习性,太玄宗上下这么多人,哪里轮得到他这条咸鱼出名?
甚至于,由于咸鱼味太大,即使林漱怀是太玄宗最近凝婴的真君、二十年前才举办过气派非凡的元婴大典,就这么二十年过去,好多弟子都只记得有这么个咸鱼偶像存在,却连林漱怀叫什么、是哪一峰之主都搞混了。
严列知道的时候,恨铁不成钢:这么好的身份、这么好的天资,要是放在他身上,早就和黛黛牵手成功了,怎么可能把她当工具人拿来干活呢?
这世上竟有这种元婴真君,叶白薇和沈琤一定会震惊到发笑的。
“闲云野鹤?”叶白薇愣了一下。
沈琤虽未开口,却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这个词实在不像是形容修士的,放在一位元婴真君身上,便更是说不出的违和。
当今修仙界,便好似急速向前流淌的江水,所有修士都被裹挟于其中,除非放弃仙途,重归凡人世界,否则,便是不进则死。但凡能修至元婴的,无不是逆流而上、意定志坚的强者。
俗话说,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那得是金鳞啊,普通的鱼都不够格的。
活鱼尚且没法脱颖而出,更别说咸鱼了。
严列如愿以偿地在二人脸上看到了迷惑与难以置信。
他满意地一笑,正要出言为宗门长辈描补一下,顺便暗戳戳秀一下“没想到吧”的优越感。
“我明白了!”
严列:?你明白了什么?
只见叶白薇满脸不解,沉吟许久,忽地脸上云收雨霁,恍然大悟,“林真君是那种恬然淡泊、心有方圆、不以名利为执、大隐隐于市的隐士高人?”
严列愣了一下。
他仔细、认真地思考一下叶白薇的话,发现每个词好像都能对上?
严列迟疑,“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真的是这样吗?他怎么总觉得有点奇怪。
“真是太了不起了。”叶白薇惊叹,她只不过是穿书穿了个虐文女主,其实她要是看得开一点,完全可以丢一句“与我无瓜”,拍拍手潇洒走人。
只要没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系统或是天道,告诉她必须走剧情,原文和她究竟有什么关系呢?干脆早早为改投魔门做好准备不就行了?
但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