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月面容扭曲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只是来个,嗯,道侣……而已,竟然会人尽皆知——你不觉得太过于张扬了么?”
“如不可止风一般,吾不可封人之口啊。”
李明殊寻了亭子里栏杆处的座位坐下,斜倚在柱子上,闻言叹了一口气,好似果真苦恼一般道
“要怪只能怪吾人缘太好,让他们都时刻关注,略有些风吹草动,便要四处宣扬啊。”
云辞月:……
真是平生从未见过如此自大脸厚之人。
云辞月呵呵一声,对此不做任何的评价。
于是便只低头看着那食盒,打开之后,便见里面是雪白的细瓷碗碟,细腻光滑,衬着饭食也好像比刚才路过食堂时候,那些弟子们所吃的精细许多。
又或者,本就是特例所备。
云辞月将饭菜一叠叠的端了出来,一笼包子,四碟荤素搭配的菜肴,一小碟腌制的咸菜,并一盅热粥,一壶温茶,内里倒扣准备了两只汤碗,两双骨筷,以及两只瓷杯。
一看便知是两人份的饭食,而且颇为丰盛。
云辞月看着那些菜肴,又对李明殊所谓内门弟子辟谷不食之言有些怀疑,他看向坐在栏杆处的李明殊,有些怀疑的说
“你真不吃?”
“哎~不可引诱吾破戒啊。”
“随便你。”
他既然这样说,云辞月便不在多言,持筷夹菜,果真入口清润,回味绵长,只是在吃了几口之后,又没忍住说
“说起来刚才那男人,看起来少说四五十岁,竟然喊你大师兄,还有——小师嫂这种称呼竟然也喊的出口。”
单是复述一遍,云辞月都要窒息了。
李明殊坐在一旁,闻言忍不住一笑,他手中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卷书,一边看着,一边解释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所谓大师兄,又非是年龄之称,乃是要承接掌门位才称作大师兄,所以他们喊我一声大师兄,你既然是名义上来千里投奔的道侣,自然是要唤一声——嗯,人之常情么。”
李明殊念及云辞月不喜欢听那两个字,于是十分贴心的忽略了,然而云辞月却哼了一声,对他这种欲盖弥彰行为很是鄙夷,而后选择了无视,继续问道
“既然这样说,那大师兄岂不是门派内掌门之下最有权威之人咯?”
李明殊便摇了摇头,纠正他的观点
“非也,宗内还有各位长老,各峰尊者,甚至年长一些,厉害一些的前辈,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大师兄”,大师兄么,就是管一管下面的弟子,掌门不方便的时候,代为接待外客,拜访别派而已。”
云辞月点了点头,做出了然的表情
“哦,上传下达,接待客人,就是管家之类的存在么。”
他记得叔父念过的一些书里,这种人叫做管家。
管家,可不能继承主人的权利,秘术。
不过李明殊现下并没有解释的欲/望,于是顺着他的话,很是随意的说
“差不多吧。”
云辞月又道
“就算是管家,上传下达,若有什么需通知众人皆知的事情,总不能一个一个的去通知,还是说,你站在广场上大喊一声,便能通达整个山脉知晓?”
云辞月想起初见时候,李明殊声音算不上大,却让站在最后面的自己也听得清楚,想必又是他们所谓的修道或者秘法。
李明殊听他这样完全不懂道法的普世发言,不由得一笑——原来问这么多,还是要封口呢。
“当然不会,有传音术——”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不过一个轮指,指尖便生出一只不过掌心大小的灵符,这道灵符与纸符又不同,是完全由灵力化就,可直接传到所有弟子所携带传音玉石之中。
“如此,只需一弹指,便可通达上下。”
李明殊一弹指,那灵符便立刻化成无数光点,飘散而去。
李明殊与云辞月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迷茫,才后知后觉道
“哦,忘记了,你没门派玉符,是接不到指令的。”
云辞月:……
而后,李明殊伸出手扔给李闻玉一道碧绿色的玉符,系在一道雪白璎珞之上,刻画繁杂图纹,那是是太清宗的门派玉符,记载个人讯息,这一枚背面刻着云辞月的名字。
李明殊道
“滴上你的血,这道门派玉符便是你的了,日后在太清宗行走各处,都需凭借这枚玉牌才可进入,你这一枚,与吾之玉符有同样权限。”
而与此同时,几乎所有新晋弟子与内门弟子的门派玉符同时发出提醒,那竟然是大师兄给所有人发了一条讯息。
这就不得不让人大惊失色了,明殊虽然是大师兄,但是却神龙见首不见尾,平常难见一面,更不要说和人交谈了,就连日常一切事宜,都皆由明心代为管理和传达。
现下竟然会给众人传信,于是,纷纷都慎重查看,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内容
但是讯息的内容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