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吗?不,更多是羡慕。
陶叶说,人民是最宝贵的财产。
那他呢?
他得益于身份地位,能拔得头筹,得宁王青睐。可他只是一介平民呢?
若是那样,天子是否救他,宁王愿不愿意来见他?
这个问题颜君言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他只按部就班走向延英殿,向宁王禀报情况。
先帝驾崩,加上刘皇后一事让宁王焦头烂额,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新官上任三把火,加上也是个有理想的。宁王想干出一番业绩来。
长阳外部始终不得而知,宁王便把精力放在长阳内。
攘外必先安内,先从宫里做起,朝中做起。他带兵打过仗,知晓兵权的重要性。这几天虽有官员调动,宁王的注意还是在宋野照这。
他很清楚,除去自己,宫内还有两位王爷。
陶叶早晚要走,又不愿意效忠自己,靠外人不如靠自己。他得尽快拿回兵权。
“陶壮士尚在考虑中,依臣之前,若多加相求,兴许会答应下来。”
宁王失笑,“颜公请不动,是我要去请吗?也罢,我也一行三顾茅庐之举。”
这话听后颜君言也笑了,只道,“那王爷需明日再来了,今日臣已经请过了。”
既然如此,宁王也没客气,请颜君言坐下,又命宫人递了文书,待颜君言看后,面色凝重问,“颜公觉得,要如何安排?”
颜君言看完这份文书,表情也很严肃,“此事的确关系重大。”
长阳外在闹饥荒。
他二人讨论的认真,边上宫人上前添茶后静静退下,殿外候着一人,宫人见了他,将宁王今日的事一一报上来。
官员调动,饥荒,以及三顾茅庐。
那宦官听完后,以金钱打发了那名宫人,匆匆离去。
入夜后,宫中一处被点燃油灯,宦官站在窗下,和屋内人低语着。
“将军……”
屋内人猛然转过身来,气急败坏道,“宁王欺人太甚。”
宦官跟着附和,“是这个理,将军您都退位让贤了,他还咄咄逼人。”
宋野照面色难看,想先帝还在时,他可是住在紫宸殿的偏殿,富丽堂皇,王子皇孙见了他都得喊一句阿翁。
宁王倒好,小时候见了他卑躬屈膝。现在翅膀硬了,反过来耀武扬威。
宦官见宋野照脸色不佳,又说起好话,“将军您莫急,宁王奈何不了将军,金吾卫都是听您的。宁王不过一个黄毛小子,算得了什么……”
没想到这话刚说完,他就被宋野照甩了一巴掌,大骂道,“蠢货!”
就是因为他与金吾卫关系太好,才得了宁王忌惮。
一山不容二虎,宫里自然不能有两个主子。他要是宁王,也容不得禁军的旧主子在身边。
被贬到异地也就罢了,如今长阳进出不得。他简直就是宁王的眼中钉肉中刺……
宋野照越想越气,又骂起刘皇后不成器,得罪陶叶不说,自己的太后之位也弄丢了。
早知道借刘皇后的手,先杀了宁王以绝后患。
偏生跑出个陶叶,给宁王摇旗呐喊。
要是陶叶不在就好了……
此时此刻,宋野照生出祝福之情,比宁王还希望陶叶早日归家。
可惜事实就是事实,陶叶还待在颜府。
宋野照想到什么,问那宦官,“这陶叶不喜权,那美色呢?”
宦官摇摇头,低声道,“派去的人他见了就躲,若是美姬,他还要说主人家不是。油盐不进。”
宋野照又问,“那钱?”
宦官,“他觉得金子不纯,还沉。”
宋野照,“……”
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奇葩。
宋野照来回踱步,忽然记起宦官先前的禀报,“你说,长阳外出现了饥荒?”
宦官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可将军……”
宋野照自然知晓对方要说什么,神色冷下来,“我怎会做害人之事,听说我们的陶仙人法术无边,既然如此,能者多劳不是吗?”
说完又问,“城里粮食还有多少?”
“全部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