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容带着同事赶到时,单元楼下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大哭大闹。
“我怎么了她,上学年纪不好好读书,成天沉迷网络,说她一句还翻脸……”
几个物业围在一边,不知是看热闹还是劝架。
外面又进来几人,上前扶起中年妇女,一口一个姨劝着。
边上还站着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
见丁容来了,保安连忙松了口气,和丁容交代起来龙去脉。
“同志,就是这家,丢了孩子。”
那头中年妇女见丁容几个来了,扑到丁容怀里哭起来,“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帮忙啊,我就剩这么一个孩子了。”
哭闹间丁容才知道事情经过,无非是家庭争吵,女儿成绩下滑,沉迷网络。母亲由此采取强制手段,两人之间争吵不断,最后酿出今天的离家出走。
丁容安慰了半天,中年妇女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边上的中年男人上前和丁容攀谈起来,说起早上发生的事,过后递了一个信封给她,语气很卑微,“我知道办案的规矩,也会配合,就是这东西能不能别公开。”
丁容点头接过,表示办案没有给外人过目的道理,等她打开一看,瞬间黑了脸。
里头意思很明显,说爸妈管她太严,没有自由。现在她要去古代做花魁,不用管她。
前半句丁容见多了,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去古代做花魁,花魁很高贵吗?
还真以为自己是小说女主角呢,穿越到古代必先逛青楼,那地方进去了你以为就能出来了?
丁容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同事从前台回来,对丁容说,“丁姐,查过了,这孩子确实早上9点离开了小区。”
他特意拍了张照片,监控里头一个少女穿着古装从容离去,早春的天气她裹了个大红色斗篷,颇有种人比花娇的味道。
捏着那份书信,丁容咬牙挤出几字,“让他们调出距离黑球最近街道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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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离家出走的少女还没解决,那边又来了个社会青年勇闯黑球。
报警的是一群混混,年纪都不大,染着一头黄毛。见到丁容时明显缩了下,过后蚊子嗡了两声。
“姐。”
一看就知道是不安分的主,丁容将他们领到警车边,一个个问起来,“到底什么情况,老实交代。”
几个人眼神交流,其中个子稍微高的站了出来,双手插口袋,方言夹着普通话,“就我们大哥丢了。”
丁容没好气道,“少给我拉帮结派,报名字。”
说了一顿对方明显老实不少,交代起来龙去脉。
自打看到黑球里的画面出现,粱正信就开始嚷嚷起来,说自己是天选之子,要做皇帝的人,几个兄弟找他玩时,粱正信一反常态,一本正经说什么收集资料。
他们几个没当回事,昨天去了趟出租屋,发现人不在,去常玩的地方也没看到人,电话又打不通,几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小兔崽子终于慌了,战战兢兢打电话报警。
“姐,粱正信他自己跑的,和我们无关。”
丁容这会只觉脑壳疼,她带人去粱正信房间看了看,桌上电脑没关,网页内容是四大发明,还有什么肥皂制作法,活字印刷术,古诗词。
再看历史记录,全是什么穿越到古代当大官的。
“一群中二病!”
……
陶叶听着那头丁容的咆哮,刚平复的呼吸又急促起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运气没那么好吧。”
外面的专家们显然帮不了这个忙,他们注意力全在机器人取来的芯片上,等外头的投影仪亮起。
陶叶忽然意识过来,大喊道,“等下。”
可惜画面中的陶叶已经将大人脱口而出,引得在场专家哄笑。那位专门教陶叶的历史学家很不满看了陶叶一眼。
大有恨铁不成钢味。
站在最前面的方染静斜睨他,“看来你是全白学了。”
陶叶无力捂住脸。
后面话题逐渐正常起来,当颜君言报出自己字号时,中间几个专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这名字有点耳熟。”
“是他吗?”
几人停下话来,看着画面里头的陶叶讨论起千年前的大梁,陶叶说的痛快,对方的回应就不太痛苦了。
等见到那些流民后,原本还有些声响的专家组彻底没了动静,边上方染静也在看视频,不知是谁叹气。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陶叶神情有些低落,“可惜我帮不了太多。”
真正意义上的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