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不是原主,不会?在土匪窝里要?死要?活。她作为许家寨许大当家的女儿,在这?里其实和外头的千金小姐没什么两?样。
就是日?子没这?么精细讲究,可她吃的用的都是许统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
许诺致力于恢复身体,然后?慢慢的把山寨也?摸清了。许家寨上上下下一百五十多号人,女眷和打杂的老幼大概三四十人,余下的都是汉子。
他们虽然说是土匪,倒不是打家劫舍过日?子的。山上也?有一些地,平时也?会?进山捕猎。
主要?就是打来往商队的主意。此?地正好是通往苍□□的交通要?道,过往商队比较多,许统带着兄弟们干的就是,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来往商队走熟的知道套路,都会?花钱买平安,这?些土匪也?明白不能竭泽而渔,收商队的钱财也?有分寸。
当然一些不晓事的过往客商撞到他们手里,他们也?不会?客气,全部吞下也?不是没有,毕竟是土匪,你不能指望他们有菩萨心肠。
对许统来说,不骚扰老百姓,已经是他道德高尚的体现了。
所以?许家寨的人对喜欢劫掠山下老百姓的黑虎山寨十分不屑,觉得他们太丢份。你别看此?地土匪多,敢和衙门对着干的也?没有多少,他们精乖着呢。土匪头子一般和衙门的关系都十分好。
许诺现在只是个?披着小女孩皮的成年人,哪怕知道老爹手上不干净,也?不会?义正辞严去谴责他。
她发现哪怕是土匪,那些小喽啰过得日?子也?没能达到温饱水平。
许统是大当家自然不会?亏了他。底下的头目们也?不会?缺少吃穿,可那些“员工”的日?子就差多了。
许统并不苛待兄弟们,他其实也?算做到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吃。但是架不住酒肉不够,那就没办法了。
许诺在一点点的养着身子骨,期间?那个?给她送过鸟蛋的二?狗子一直来找她玩,时不时给她带点小玩意。
全是山里找到的东西?,鸟蛋啦,野果啦,手工编的小篮子啦等等。
许诺问他,“谁让你接近我的?”
她身份特殊,山寨里的人见?到她都会?拘谨的称呼一声大小姐,然后?躲的远远的,只有二?狗子每天像是到她面前报道一样一天来一次。
二?狗子挠挠头,“是费先生让我来的,怕大小姐一个?人不自在。”
许诺一脸的黑线,山寨里头女人本就少,像许诺这?么大的小姑娘根本没有,确实没有适合的同龄人,但是找个?二?愣子小伙子陪她?这?费先生的脑子也?够奇特的。
费先生是山寨里少有的读书人,水平是秀才那一个?级别。这?在山寨里头已经属于独一无?二?了。
许统有事都和他商量,连许诺这?个?名字似乎都是费先生帮忙取的,要?不然架不住许统会?叫闺女什么什么花,什么什么朵呢。
许统的原名叫饭桶,据说是小时候他爹嫌弃他吃得多,所以?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后?来的统字也?是费先生帮着改的。
有了二?狗子这?个?跑腿,许诺也?轻松一些。她自己一边努力恢复,一边也?在锻炼身体,更加要?摸清这?莽莽大山的路径。
二?狗子从小爹娘都没了,四处讨饭过活,后?来入了许家寨,有口饭吃就十分满足。现在大小姐支使他干活,他没有不乐意的。
他带着许诺满山里钻。
不过半年光阴,许诺长的结结实实,身高也?窜了一些,可惜原先白白嫩嫩吹弹可破的肌肤变得深了些。
好在还是孩子,现在看着她可比刚来时健康活泼多了。山寨上上下下都熟悉了这?个?大小姐。
大小姐除了一开始刚来山上不习惯有些闹腾,其余时间?意外的好相处,也?没有原先大当家的婆娘,大小姐的母亲那种娇气。
大小姐上树下溪都来得,倒是许统,看着女儿一天比一天野,很有些愁眉苦脸。
许统的审美有别于众土匪,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看上高小姐。只是审美是一回事,生活是另一回事。
女儿在山里继续当千金大小姐也?不可能,野就野吧,最多将来给她抓个?斯文的读书人当相公!
许诺不觉得自己在瞎野,她一直在收集各路土匪的资料,和这?莽莽大山的地图。
只是毕竟太偏僻,她收集到能用的消息太少,更别说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发生了什么。
但就是这?样,她也?大致摸清了土匪爹打劫商队的那条运输通道。
许诺从来不觉得当土匪可以?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毕竟上辈子许统也?是因为朝廷剿匪没了命的。加上山里这?些大大小小的土匪性子很淳朴(不杀人的时候),对她是相当的好。
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她留着。连打猎得到的猎物都是大小姐先挑好了他们才分配。那些皮毛更是许诺用最好的,接下去才是许统用。
感受了别人的好意,许诺就不能坦然的只知道享受,她得为这?些人找条活路出来。
现在这?里匪患严重,不代表朝廷一直允许,要?是朝廷下了决心剿匪,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这?天吃过饭,许诺在院子里写写画画,二?狗子凑上来道“大小姐,你在干嘛啊?”
许诺道“我在画地图,你看,这?些石头代表着大山,这?个?线条代表着道路,这?道路都是绕着大山的,绕了好大一个?圈,要?是这?条路直接从山里过去,你说得节省多少路途啊。”
二?狗子摸着脑袋笑?呵呵,“说是这?么说,可这?山里头怎么能修路出来,想?也?白想?。”
许诺微笑?不语。
这?天许统吃过饭在自己屋子里和几个?头目商量事情,许诺在一边安静的练字,没人刻意回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