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王爷?”
林银霞的嗓子眼,忽然有些发紧。
她明明是来给妹妹染指甲的,顺便说些家常闲话,怎么聊着聊着,话题就偏到天边去了,林银霞努力压下不该有的念头,轻声拒绝道:“阿屏,话可不能乱说,我相信你姐夫,他不会对不起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要是清清白白,自然最好,倘若真的有呢。”林银屏心底叹了一声,面上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你要是不乐意,那我自己派人考察他,我闲着无聊,正好找点事情做一做。”
这个隐藏脓包,她是一定要挑破的。
林银霞不配合,她就自己去抓破绽,反正她是个‘人来疯’,做任何事情,都无所顾忌。
铺垫已经做了,招呼也打过了,事情到时真摆上台面的时候,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不可,不可。”闻言,林银霞连连摆手,想劝妹妹打消一时兴起的念头,“若叫你姐夫发现,有人暗中监视他,他……该不高兴了。”
将心比心,没有人愿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活在别人的监视里。
“这个简单,我找娘借几个身手好的,保证不被姐夫的随身侍卫发现。”林银屏没打算单独行动。
颐华长公主那里,她压根不准备隐瞒。
为啥要隐瞒咧。
要的就是颐华长公主一起参与进来。
见妹妹越说越来劲,还要找亲娘借人调查,林银霞顿时更头痛了:“阿屏,你别乱来,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与你姐夫夫妻多年,对他的人品有信心……”
然而,你的信任注定会被辜负,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林银屏早已打定主意,是以,不管林银霞如何好言劝说,她始终不肯松口,待丫鬟采来凤仙花,林银霞一边给妹妹重新染指甲,一边再接再厉继续规劝,林银屏左耳进右耳出,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一裹敷完指甲,她便嚷嚷着要去睡了,不再给姐姐絮絮叨叨的机会,林银霞拿妹妹没法子,只能无奈离去。
公主府的床很舒服,可一觉醒来的林银屏,却浑身不舒服。
万万没想到,林银屏来例假时,居然会痛经,而且,还是超级疼的那一种,疼的她恨不得去死一死。
嗷嗷嗷,《兰馨传》里可没提过这一茬啊啊啊啊啊啊。
林银屏疼的几乎满床打滚,双眼飙泪,自是暂时没精力管林银霞的事了。
得知小闺女提前来了小日子,颐华长公主立刻吩咐丫鬟去熬止疼的汤药,林银霞也顾不得回王府了,同样守在妹妹的床边照顾她,一碗暖呼呼的止疼汤灌下去后,林银屏腹内的疼痛只稍微减弱,仍然难受的紧。
“啊啊啊啊,疼死了,我不想活了……”林银屏皱着眉,一脸痛苦的哼哼。
颐华长公主揽着小闺女,满脸心疼的哄道:“阿屏,忍一忍,忍过这几天就好了……”小闺女每次来小日子,都疼的天崩地裂,给她请过御医,说是仔细调理调理,兴许能改善情况,可偏偏呢,这丫头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压根不肯喝调理身子的汤药,等到下回小日子一来,就又疼的哭天抹泪,摔东西骂人。
唉,真是拿这小丫头没法子。
“阿屏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法子回去了,我派人去给妹夫说一声吧,省得阿屏一直不回去,他在家里担忧惦记。”望着虚弱哼哼的妹妹,林银霞在一旁说道。
闻言,颐华长公主点了点头:“也好。”
自从大姨妈在睡梦中驾临,林银屏就一直在床上花式挺尸,没过多久,亲爹林驸马和兄长林银诺陆续下衙回了家,又过一阵子,燕王慕容恒前来接林银霞回府,最后,在天色微微擦黑的时候,董永琦出现在了林银屏眼前。
风尘仆仆,满头大汗。
俊俏的小白脸上,还染了一层薄薄的绯红之色。
董永琦今天下学晚,一回到家里,又被告知林银屏身体不适,要留在公主府休养几天,他略一思咐,便骑马跑来了公主府,抹一把额上汗珠,董永琦顾不得口干舌燥想喝水,直接大步进了卧房,奔到林银屏的床边。
“你怎么来了?”林银屏正趴在枕头上,面孔微微有些发黑。
董永琦瞧着蔫儿吧唧的林银屏,也皱眉道:“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他早晨去上学之前,林银屏还鲜艳明媚的跟朵花儿似的,怎么才短短一天,她就变得面色雪白、气色惨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