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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2 / 2)


陆何氏刚才还担心陈五娘心里不舒服,听媳妇这样说,心头立刻暖呼呼,很是受用,这丫头除了出身不好,脾气性格一等一的好,合她的脾气。

婆媳两个又说笑起来,鼓起好大勇气才腆着脸皮道歉示好的陆杨氏完全被晾在一边。

最后,被当众奚落的陈五娘什么事都没有,倒是收了两包点心带回听雪堂,连吃带拿的好不快活,反而是张狂的陆杨氏大大吃亏,在全家女眷面前丢尽老脸,从如意堂出去以后回屋蒙着被子将眼睛都哭肿了。

陆杨氏忙着哭,把分配给她管的扯猪草的活丢在一旁,没有人约束,扯猪草的几个婆子忙着搓麻线赚私钱,把活给耽误,险些害猪饿了肚子。猪、牛、鸡鸭这些家禽的珍贵程度差不多赶上陆家的亲孙子,这事情被陆三爷知道,又狠狠的训斥了她一顿。

陆杨氏连二连三受气,气得饭都吃不下,差点卷铺盖回娘家,二房三爷三夫人两口子总是吵嘴打架,家人下人都见怪不怪,凭添谈资罢了。

“我早就说了,三夫人这个脾气,迟早要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可不是,我看三夫人的克星就是七夫人!”

“……”

陆杨氏爱苛待下人,陆家下人十个里头有九个都受过她的磋磨,巴不得她倒霉,现在见她吃了亏,全都很高兴,连带着对给她吃挂落的陈五娘也充满了好感。

……

“七爷,您怎么出来了?”

一刻钟前,见太夫人喜欢七夫人,估摸着七夫人没事,王林担心王森那缺心眼的一个人照顾不好七爷,同陈五娘说了一声后便跑回听雪堂伺候,谁知惹恼了陆彦生。

“我叫你跟着她,你为何擅作主张?”

陆彦生的表情很淡定,语气也平淡无波,只有漆黑的眼眸里散发着森森寒意,他看了王林一眼,立刻吓得后者小腿肚子打转,战战兢兢地低头认错,“小的立刻回如意堂。”

在王林抄小路往回跑的时候,陆彦生坐着轮椅在树荫下呆了一会,转着轮椅缓缓出了听雪堂的院门,这是生病后他第一次主动出院子。而王森果然是个缺心眼的,早上厨房送来的药主子没喝,凉了,他拿着一把破蒲扇在角落的小厨房里温药,一边扇风一边打瞌睡,完全没有留意到七爷的去向。

等王林到如意堂得知七夫人已走,匆匆返回后,惊讶的发现不仅七夫人没回来,七爷也不见了,吓得他心跳如擂鼓,差点想掐死这不中用的弟弟,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陆彦生转着轮椅没走多远,正好碰上捧着两包点心,满心雀跃归来的陈五娘。

远远看去,小娘子浅笑嫣然,穿着浅蓝的襦裙像草丛里翩跹飞舞的蝴蝶,带着天生的活泼气息,陆彦生看着,觉得很顺眼,连带着觉得陈五娘枯黄的头发,和过度伶仃的小身板也顺眼起来。

陈五娘见陆彦生独自出了听雪堂十分惊讶,外面可没有锯掉门槛,将台阶修成斜坡,他独自转着轮椅在外头行动是很受限制的。

“你说的,晒太阳。”陆彦生摸着手指说。

听雪堂的植物太繁茂,屋子前后的阳光很少,陈五娘早上还劝他要多出来走动,感受一下外头新鲜流动的空气和阳光,没想到七爷不仅心善,还是一个听劝善纳言的通透人,陈五娘对于他多活几年的信心更足了,急忙上前推轮椅,自告奋勇。

“今天阳光好,是该多晒晒。”

陆彦生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看着远处的山峦,天空,深深吸了口气,而后阖上眼皮,感受暖融融的阳光洒在皮肤上,风儿轻抚他的发丝衣带,这样的感受,是很久不曾有过的了。

走了一小会,他问,“你怀里抱着什么?”

陈五娘心里咯噔一下,她怀里抱着的是陆何氏给的两包点心,饿肚子的经历给她留下了过于深刻的阴影,护食的心态甚至变成了本能,明明点心是要分陆彦生一半的,明明抱着点心不方便推轮椅,可她怎么都舍不得,舍不得放下,这可是整整两包香喷喷,又松又软的精致点心啊。

“嗯?”陆彦生诧异,原本随口一问,现在对陈五娘怀里的东西起了好奇心。

陈五娘叹了口气,俯身将点心包放在陆彦生膝头,咽着口水说,“是娘给的米糕和枣泥酥。”

“……”他还以为是什么金贵的宝贝。

“我们一人一半啊。”陈五娘不放心的叮嘱。

陆彦生摸着那两个点心包,点心都是甜的,他不喜欢,但是从陈五娘刚才的话语中,聪明的七爷读出了她的喜欢,陆七爷用食指敲了敲点心包,故意拆开掰了小半块米糕吃起来,还吃得挺有滋味。

“一人一半。”陈五娘再次说。

米糕口味还算清淡,不是很甜,淡淡的米香里还有清香的桂花味,陆彦生吃完半块又掰了一小块,嘴里含糊不清的“嗯”一声。

就是这声嗯,嗯得陈五娘心也乱人也慌,难得七爷主动进食,这米糕不会是他的钟爱之食吧,她还没吃够呢,陈五娘有点哀怨。

感受出小姑娘的落寞,陆彦生不逗他了,修长白皙的指头慢慢将纸包扎好,剩下的都是她的,吃了半块,他已经觉得很撑了。

“我有事要说。”陆彦生道。

陈五娘瞪大眼睛,“我也有事要与七爷说。”

陆彦生抬眼,静待陈五娘说话,结果陈五娘摇摇头,“隔墙有耳,回听雪堂我再告诉你,七爷先说。”

“好。”陆彦生摸摸手指,垂眸道,“我想好给你取的名字了。”

陈五娘停下步子,转到陆彦生面前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期待,“是什么?”

“单名一个娇,陈娇,娇,寓意是……柔美可爱,像花朵一样。”说着说着,陆彦生的耳朵不可遏制的又红起来,烧得他不敢抬头,若寻常男子对女子说,你美的像花一样多半是在表达爱意,但是陆彦生此刻,只是单纯的表示美好的期望,他希望这个机缘巧合下成为他名义上的夫人,又瘦瘦小小的姑娘能永远如花般可爱有活力,也隐约希望,自己也能像春夏的植被一般,破土重生,春意盎然。

陆彦生心底那颗干枯的种子,因为陈五娘的缘故,有了破土重生的渴望。

这句话说完,陆彦生再也说不出第二句,生怕陈五娘误会,但是陈五娘没想那么多,而是一遍遍在嘴里念着,“陈娇,陈娇,好听!寓意也好,七爷,您太厉害太有才华了,我听娘说,您会写字做文章呢?”

闻言,陆彦生的神情有一瞬怔然,随后攥紧双拳,浓黑如墨的眸中闪过落寞与失意,他看看自己的双手,上面还残留着常年书写留下的老茧,即便一年多没碰过纸笔,这些痕迹是不会消失的,曾经,陆家七郎是远近闻名的神童,从悬崖跌落的那日,他正要去参加乡试。

“认得几个字罢了,不算厉害,太晒了,回去吧。”陆彦生恢复了最爱的冰山脸,淡淡的说。

这时候路过几个下人,猛地看见陆彦生吓了一跳,一年多不见阳光的日子,加上病痛折磨,陆彦生的肤色呈现不正常的病态的苍白,人也瘦的只剩下架子,猛地一看像是骷髅白骨,阴气森森的,吓了一跳才记起行礼。

陈五娘自己就瘦,加上记忆里陆彦生的脸更可怕,相较之下,她并不觉得陆彦生现在难看,反而觉得他很俊朗,看见冒冒失失的下人只觉得她们莫名其妙。

“你怕我吗?”陆彦生有点后悔出听雪堂,一边加快转动轮椅一边问陈五娘问题。

陈五娘摇摇头,“你不可怕。”

比起三叔三婶,陆七爷可谓是人俊心善,陈五娘心生亲近还来不及,怎会怕他。

听她这样答,陆彦生心里好受一些,莞尔,“连王林王森都怕我,你竟不怕。”

“七爷,以后不要你呀你的叫我了,我有名字了,我叫陈娇。”

“好,陈娇。”

“咱们快些走,等回去了,我要告诉七爷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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