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洛叫祁宜年去公司做的事情并不麻烦,但费了些时间。祁宜年从楼里出来的时候看了眼手表,几乎是将车速开到限速内最大才堪堪在约定时间内赶到学校。
保安得知他的身份后并没有阻拦他,想必是孟洲打过招呼,然而到了操场后,祁宜年只想当时让保安以无关校外人员为名,把他拦在校门外,而?不是放他进来,让他和三千八百名小学生一同站在绿茵操场上,听孟洲的演讲!
“既然提到男德,那我就来说说我的男德在哪。”
红日初升,光芒笼罩大地,小学生像青翠的竹笋,拔节挺立在清晨的微风中。喇叭扩展演讲的声浪,把孟洲的话语送到每一个学生耳边。
“男人,都要娶老婆。你?为什么要娶老婆呢?是为了对老婆好,所?以,我们娶老婆,那不叫娶,得用供,”孟洲在台上做了个‘诶,这样’的手势动作,“把菩萨请回家里供着。”
学生群中发出一片“哦~”的浪潮。
祁宜年:“……”拳头硬了。
孟洲还在台上念他的演讲稿,“……说到这里,我的男德已经尽数体现了。”
祁宜年果断转身就走,台上的那个自然有这里的老师去处理,他才不要到时候跟对方一起丢脸。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几步,喇叭声里激情昂扬的演讲声突然停了,还没得祁宜年心里觉得孟洲终于幡然醒悟了,就听一声音调更高的,“祁宜年,你?哪里跑?”从喇叭里破音地传出来。
祁宜年:“……”
鲨了他吧,再把他烧成灰,随这清晨的风一起飘走。
祁宜年离开的步伐僵硬了一秒,就步速更快地向操场门口的方向逃离,然而有人不放过他,呼喊的声音如同催命魔音一样,一刻不停地从身后追上来。
“祁宜年。你?给?我停下,你?答应来听我演讲的!”
祁宜年:爱过。
“你?来都来了,干嘛还走啊!”
祁宜年:怕脚趾把塑胶跑道?抠破了。
“祁宜年,你?留下来,你?不要不识抬举,不然我就跪下来求你?!”
祁宜年:这次跪下来求也不顶用了。
身后孟洲的声音停了一刻,就这么宝贵的一瞬时间,祁宜年拉开了关闭的操场门,眼看半只脚都迈出去了,生生被喇叭里传出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给定在原地。
“老婆,你?不要走!”
祁宜年当场裂开。
人是八点十三分走的。
祁宜年的手指抓着漆了绿漆的操场门,指节屈起,用力到泛白,生生把绿漆给?蹭了一点下来。然后,他缓慢地、缓慢地转头,目光隔着一整个操场的距离紧紧地盯住了主席台上的孟洲。
台上站着的孟洲突然后脊背一凉。
他有些不确定地在脑海里问系统,“我错了吗?”
系统用数据流拍拍他的肩膀,“你?没错,叫老婆天经地义。”
孟洲勉强露出一点安慰的笑。
就听系统下一句话道?:“老婆生气也是随心所?欲。”
孟洲:“……”
祁宜年改变了路线,转身往主席台上走,孟洲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手里抓着的薄薄七八张演讲纸被他捏的簌簌作响,三秒后,他的帕金森手抖终于停下,孟洲想:死都死了,先把演讲稿念完再说。
于是又大而?无畏地拿起演讲稿继续低头深情朗诵。
“老婆是天,老婆是地,老婆是万物起源,所?以,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此时往主席台上走的人不止祁宜年,还有孟洲的小学班主任。他听到孟洲的演讲题目时当场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血,还是旁边的老师眼疾手快,给?他喂了一颗速效救心?丸才缓过来。
班主任看孽畜一般的表情看着台上,对扶他的老师说:“你?等着,我这就上去把他揪下来。”
老人家腿脚不灵便,爬主席台的楼梯爬了一分多钟,这又给?了孟洲输出三百字的宝贵时间。总算班主任爬过那楼梯,还没走到主席台中心?就伸出手臂去拉孟洲,这时候孟洲演讲到:
“想必大家都学过八荣八耻,但你?们都了解了八荣八耻的含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