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杨林飞一个大老爷们都要被李青涵的卖惨给惨哭了,他忍不住再拍了下惊堂木,“李青泽,你可有话说!”
这是带着火气的询问,他的声音都提高了八个度。
青泽微微欠了个身,然后挺直了背脊,脸上一点儿都没有畏惧:“若大人只听一面之词,我还有什么话可说?”
“放肆!”杨林飞怒拍惊堂木,“本官戎马半生,若只是听一面之词,今日差人去请你来做什么,不如直接将你下狱是了!”
他身为武将,脾气自然是暴躁的多,加上仕途不顺,来着漠北苦寒之地,断的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和之前的戎马生涯差距大的多。
这辈子,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官官相护、仗势欺人。
眼下这位李家大小姐的控诉,已经先入为主地落在了他的眼里,不止是他,就是在场的衙役都一根筋地认为,是李家二小姐攀上了三王这个高枝儿,打着回漠北省亲一事来折磨李青涵了。
青泽不卑不亢,一点儿都不着急,声音缓缓:“方才长姐说,我打小就嫉妒,我嫉妒什么?我一个庶女,得了长姐的恩赐,能够攀上三王殿下的高枝儿,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你胡说!”李青涵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用眼泪进行了无声地否定。
“我是不是胡说,李府上下都可以作证。长姐,明明这件事,我是不愿意摊开来说的,可如今你要和我对簿公堂,再不说,恐怕有辱三王殿下清誉。”
杨林飞最见不得的就是女子之间因为些琐碎的事情相互阴谋,脸色不由得垮了下来。
柯氏也担心的不得了。
李青涵是李家的嫡女,虽然不是她生的,但也是她从小带大的,李青涵再怎么不是,也是他们李家的女儿。
而眼下的青泽……是李家的恩人!
任凭是谁出事,她都不愿意见到。
青泽的话,让公堂就呈现出一股诡异的宁静。
事关三王殿下的清誉?
这事儿可大了。
“多的我也不说,单单就事论事。长姐在状纸上写着,是我约你去的马场,那请问,我一个不会骑马的人,去马场做什么?”青泽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顿了下,目光环视了下在场的人,声音也冷了许多,“长姐是想说,我去马场是为了见柯铮吗?”
嚯!
衙役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在漠北,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当年李家的二小姐和表少爷柯铮是要谈婚论嫁来着,不过后来因为大小姐的涉足,这件事才黄了。
后来,二小姐远嫁京都城,所有人都以为李家的好事将近,可大小姐李青涵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连那位表少爷都不曾再提及婚事,拖到了现在。
没想到在这个庄严肃穆的公堂之上,还能够听到大八卦。
李青涵委屈的不得了:“你自己在想什么,难道还需要我说出来吗?”
“长姐,我在想什么我心知肚明,但你在想什么,我可就摸不准了。你说是你让与我嫁给三王殿下的,那请问,圣旨赐婚上可有清楚地写明你李青涵的名讳?或者有什么特定的称呼?你口口声声地说,是你让给我的,难道不是,让我去挡灾的?”
“哦哟!”
师爷被这话吓得惊呼起来,又见公堂上的人全都将他给盯着,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慎言,李侧妃慎言啊。”
幸好这不是在大白天,要是被旁人听过了去,这可是辱没皇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