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在定安侯府的大门口徘徊良久,不敢靠近,怕被侍卫看见和怀疑,他只是想偷偷进去看看孩子,并不想惊动任何人。
思索一阵儿,他悄悄绕到侯府后面,四下张望,见周围没人,才翻身上墙,正是他之前一直待着的小院。
小院里的玉兰花枯败多时,自他走后,就无人打理,齐叔轻轻一跃,就落到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响动。
玉兰花树死了,他和柳希芸的缘分也到了头,这树就象征着他们的爱情,最终还是没有个好结果。
时间紧张,他先去自己先前住的屋子里换上那身丫鬟装,又把头发披散下来一半儿,挡住脸。
然后打开小院儿门的插栓,轻轻巧巧走出去。
院子里很多丫鬟在走动,他看得出来,生了儿子以后,柳希芸的日子过得不错,伺候的人也很多。
一个丫鬟拦着他:“你是什么人,看你面生得很,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齐叔在这儿待了好多年,对府里的情况也很是清楚。
当即掐着嗓子道:“是老夫人派奴婢过来的,说是柳姨娘生孩子辛苦了,她一直惦念着,身体不便,派奴婢来慰问一下。”
那丫鬟也是个性子单纯的,点点头就放他过去,也没怎么在意,她还要给小少爷洗换下来的尿布呢。
齐叔一路遇到了不少丫鬟,都用同一个理由打发了,没人怀疑他的身份,知觉他比旁人高了点,多大量他几眼。
他低着头,没敢把自己的脸漏出来,喉结也藏在衣领里。
他几次抬手,都没能把手放在门上,想着不能浪费时间,咬咬牙敲了门。
柳希芸正在逗小少爷,以为是来送尿布的婢女,轻轻道:“请进。”
人进来以后却没了动静,柳希芸正纳闷,回头说:“你把尿布放在那里就——”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她把儿子往床里面放了放,以防他掉下来,快走两步拉着齐叔的衣袖:“怎么是你,你还敢回来?”
齐叔没怎么理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婴儿。
白白嫩嫩,胖嘟嘟的,一双大眼黑溜溜的,甚是可爱,那是他的儿子啊。
柳希芸发了狠地掐他:“你快走,老爷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要发现你在我房里,我们都得完蛋。”
不仅是他们俩,就连她的女儿瑾乐,她的儿子瑾林也要一并被处理掉,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柳希芸推着齐叔往外走,他纹丝不动,依旧望着床榻里的小孩子,忽然就甩开柳希芸的手,直直往前走。
柳希芸从后面抱着他的腰:“我求求你,求你,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你不想让他活命吗?”
齐叔终于舍得施舍她一个眼神:“那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让他活命。”
“不是的,他不是你的孩子,我之前都是骗你的,就是想让你在府里陪着我,才编出了这个理由,孩子是老爷的,不是你的。”
“你休想骗我,我不是傻子,咱们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而且我知道孩子的出生日期,你是骗不了我的。”
“我就是想来看看孩子,就看一眼,看完我就走,绝不会让别人发现,行吗?”
刘希芸根本就拗不过他,只能点点头同意:“你说看一眼,看完就走,不要在这儿停留,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