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第一场雪的时候,孟瑾瑶约了一干好友出来,她始终记着她还欠谢锦华和陆如英一个解释。
陆如英和谢锦华在悦宸阁门前互相拍掉双方身上的雪,才施施然进了屋子。
轩辕宸怕孟瑾瑶体内冰蛊突然作祟,自作主张把悦宸阁和悦瑶阁都装上了地龙,乍一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陆如英不适地抖了抖身子。
抱怨道:“冬日就够冷了,你还挑了这么个日子,差点冻死老娘!”
孟瑾瑶接过她和谢锦华的大麾挂在屏风上,又一手拉着一个坐在软榻上,往她们手中塞手炉。
做小伏低,赔礼道:“好如英,就不要计较这些嘛,这不是记挂着你们,怕你们担心我嘛,昨日还是大晴天呢,谁成想今日就大雪纷飞。”
她最近几日常常往卫家那边跑,还要防着大舅舅和二舅舅到定安侯府找他爹爹麻烦,舅舅们有武力,能够打得爹爹毫无还手之力,吃下闷亏。
但爹爹有权力,一纸文书告到皇上面前,怕是事件会扩大,卫家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还要配合老翁进行医治,她大大小小泡过数十次药浴,处在一个大的浴桶里,老翁还专门定制一个桶盖,照着她脖子的尺寸留了一个口。
她的头在桶外以供呼吸,脖子以下全部浸泡在药浴里,滚烫滚烫的,每次都要泡一个半时辰。
刚开始热得受不了,却被看顾着不能动,久而久之习惯了许多,每次泡完都很疲惫,要睡足六个时辰。
十指连心,她深有体会,是个手指基本上都被取过血,她不能弹琴,也不能刺绣,连棋子都拿不住。
老翁宣布药浴告一段落,也不再取血,她才择日不如撞日地给两个好姐妹下了贴。
谢锦华白陆如英一眼,眼尖地看着孟瑾瑶指腹上的针眼,不敢动:“你别理她,她最近黏着赫连煜,哪有时间想起你。”
“你的指腹怎么了?可是刺绣的时候扎到手了?”
“不是,之前你们找我,若雾她们没说实话,你们也看出来了,我确实是病了一阵,不过没有大碍。”
“指腹取血是一个老方子,身体不适或是肠胃不好,就用针在十指上分别扎一下,将淤血挤出来就好,你们不用担心。”
陆如英和谢锦华对视一眼,也不知道相信她这番说辞没有,岔开话题:“所以我就说你和锦华吧,有时候弯弯绕绕的,你直说不就好了?”
“你病了我们还能硬拖你出来玩儿呀,还让若云若雾编理由哄骗我们,可恶至极。”
孟瑾瑶知她是担心,也不计较:“是我不对,还不是怕你们担心吗?并且以你的性子,怕是会闯进来吧,不亲眼确定我的状况是不会回去的。”
那日果真试图闯进去被谢锦华拦住的陆如英:……
谢锦华闷笑出声:“你果真了解她,她莽撞得很,压根就不相信若雾的说辞,撸起袖子就要推开若雾进去。”
“哎哎哎,你怎么回事,不要贬低我啊,谁撸起袖子,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陆如英在人前已经很注意了,作为镇北王世子的未来王妃,她最近都勉强自己和母亲学着勤俭持家了。
“好好好,你最讲理了,话说你和赫连煜怎么样了?”孟瑾瑶哄着她。
说起这个,陆如英的暴脾气就来了:“还能怎样,就那样呗,我稍稍进一步,他就退一步,说到底,还是个浪子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