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暗门那伙人,还有人在盯着我们,准确来说,是盯着我。”
孟瑾瑶回想起许寇的话和他洋洋得意的神态,察觉出其中的问题来。
“许寇确实将我们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很多日子我记得都不够详细,他却能说出来,要么是自己记录在心,要么就是提前背过。”
“其实我从定安侯府出来已经够隐秘了,他还能说出我出发的具体位置,定是有人在第一时间像他透露消息。”
“不然的话,若雾一定会发现有人跟踪的。”
许寇有一句话说得不假,若他一路尾随他们,她身边的这些高手都会发现的,不至于让他跟到卫家门口。
如果他真的确定来为她开门的是大舅母,那至少他是见过或认识大舅母的。
这样一来,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本就是京城人氏,且有些地位,自称草民无非是隐藏身份,他见过大舅母也就不足为奇。
二是他是某个人的手下,见过卫家人每个人的画像并牢记于心。
“还有一个疑惑点,就是那人说跟着我们拐进小村庄的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还说自己也住在那儿,这完全就是胡扯。”
“外祖母他们为避嫌,特意找了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那附近一片都没什么人家。”
“这就说明他们虽然掌握我们前半部分行踪,但从绿柳镇以后,就是他们的猜测,他们并没有十全把握。”轩辕宸接话。
“问题又回到原点,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我离开定安侯府,并将消息传递出去的,一定还是定安侯府的那些人。”
“以前我会很肯定地说是秦氏,现在我有另一个怀疑。”
“爹爹从株洲带回来的宋婉,她自己说身世凄苦,从小做活,可我观她十指葱葱,细皮嫩肉,分明就是没干过活。”
“她还说自己绣工了得,便是靠这门手艺活下来,可有一日我前去寻她,正见她为爹爹缝制衣裳,绣工一塌糊涂。”
“她推说自己长久不绣生疏了,依我看她那分明就是初学者,所以宋婉的身份也定然有问题。”
“爹爹色令智昏,还以为自己得了宝呢。”
这话难免就带了点对定安侯的批判,还在为她的娘亲不值。
“有没有不用冒险跟踪却能得到我们消息的方式?”孟瑾瑶问。
“有。”
“你知道在对军作战中,我方常常会派出探子到对方去查探军情,而在京城中,也不乏这些探子。”
“富贵人家最常用的探子不是有多么高深的武功和跟踪技巧,而是寻常百姓。只有百姓融入百姓才不易被发觉。”
“就像暗门的人易装成小贩进行刺杀,那些探子更是深得此道,走卒,小贩,甚至是山贼,过路人,都有可能是探子扮演的。”
“所以,我猜测,他们不是没有跟踪我们,而是用了一种我们不易察觉,对他们而言更为安全的方式。”
轩辕宸一一为她解释,在鸿胪寺旁审时,许寇否认他跟踪的话一出,轩辕宸就有所思考。
“如果是秦氏的话,她最有可能联系的人是谁?”
孟瑾瑶陷入沉思,她不能遗漏任何一种猜测,一旦大体方向错误,她后面的行动都会受到牵连。
轩辕宸不打扰她,他最爱看她认真的小模样。
“要么是秦府的人,要么是轩辕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