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晏看着孟安义带着个女人入了府衙,一挑眉,收获不小啊。
轩辕昊后面进来的,洪水本就淹没了小腿,他的下半身都是湿的,水里混杂了很多脏东西。
又和那些百姓过了两招,脏水溅了一身,手中还提着个道士。
百姓们追到府衙门口,不敢闯进去。
这才想起他们的话可能不假,一个是定安侯,一个是梁王。
这可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有的人惶惶不安。
见没人抓捕他们,就都散了。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估计是去准备新的祭品了,家中有丫头的都不敢吭声。
轩辕昊先去换衣服了,孟安义就是跑的狼狈了点,也去洗漱了一番。
腿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
那女人见救她回来的两人都走了,有些瑟缩,就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轩辕晏打量着这个女人,发现没什么不同的,就是个乡下姑娘,穿的素净点,但也看得出不是什么好衣料,粗麻布衣。
洪水中有流民是正常的,一进来就被绑了的道士是怎么回事。
知州在一旁不敢多话。
道士一点都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大声嚷嚷:“你们绑我做什么,我又没犯法,你们惹怒了河神,就该用活人祭祀。”
那女人听见活人祭祀整个身子都剧烈颤抖起来。
轩辕晏从这句话中提取到了有效信息,大概知道轩辕昊是遇上什么事了。
“张知州,你可知此事?”
轩辕昊从后院出来,不审问地上的道士,直奔主题。
张知州跪下,“下官至今都不知梁王遇上了什么事。”
轩辕昊冷哼一声:“你治下之民为了防洪,竟然要拿这女人活祭,恰巧被本王看到。”
“哦,那群百姓不信我和定安侯的身份,我还与他们打了一架。”
“张知州,你说,那些百姓是不是不讲理啊?”
活祭这事他上任以来没有发生过,但翻阅以前的书卷资料,是有关于此事的记载的。
张知州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下官是真的不知此事啊,那些百姓下官安顿好之后,每日派人送粮,其余的并没有过问。”
“若是哪日你这株洲没了人,怕是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是悬案呢,张知州,你一句不知就想粉饰太平?”
“你这是失职。”
明明轩辕昊的语调并没有加重,可张知州就是从中听出了怒气。
整个后背都汗湿了:“是,是下官失职,还请梁王责罚。”
“自然是要罚的,等治水过后,再来你的惩罚,现在,先将这个道士审了,问出事情缘由。”
这道士也是难民之一,之前就经常扮道士坑蒙拐骗,一日,他听到几个百姓说起这暴雨是上天给他们的警示,一定是惹了天怒。
就连河伯也动了怒气,唯有让河伯舒心,这场洪灾才能渡过。
他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就换上了道士的行头,说他可以做法事,百姓们都信了,还承诺只要能渡过这次水患,他们就把银子都给他。
他本就是见财起意,欣欣喜喜答应下来。
“牛羊是他们从隔壁镇子上牵过来的,活祭的办法也是他们提出来的,和我无关呢,官老爷,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们放了我吧,我就是为了钱啊。”
那女人哆哆嗦嗦的,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到自己被绑的时候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她看到那条泛滥的河,才明白自己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