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宏文当时是举着手机,从一堆同事中间,突然站起来的。
同事们眼神复杂,看着他满脸激动的样子,忍不住交头接耳:
“这个凌冉,之前只是个普通偶像而已,怎么最近这么火了,这下?同时接了两个代言……”
“对啊,不过她这个人设还挺独特的,我估计她现在只是开始,以后肯定会爆火,不如咱们……”
几个同事彼此眼神示意,很快都凑到章宏文跟前,摆着笑脸说话:
“唉呀真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的,这没一点消息啊,就办成了两个代言!以后我还要跟你多多学习经验啊!”
“老章啊,看你平时在公司也不怎么说话,没想到这么厉害,一鸣惊人啊!”
“来来来,我们这儿有个私密聊天群,你也进来吧,以后有什么消息都可以在群里说……”
章宏文被同事们羡慕的眼神看得飘飘然,他平常从来得不到这些精英同事的一点眼神,而现在都是他们来巴结自己,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上瘾啊!
怎么说呢,难道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章宏文看着眼前凌冉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凌冉这个家伙,以一己之力,连自己这种老咸鱼都带动了,不得不说,自己还真是托了她的福啊!
而凌冉自己还在茫然之中,她清凌凌的眼神转过来,看了一眼章宏文,又看了一眼老胡。她先跟老胡说: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也谢谢你。”
她特意对着张宏文说:
“谢谢章哥给我在纵路安排的那个会,能拿到这个代言,全是你的功劳,以后我请你吃饭。”
公司其他同事看向?章宏文的眼神更加热烈了,反倒弄得章宏文本人都不好意思起来,略有些扭捏的应付女同事们。
凌冉望着章宏文,微微一笑。她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为了提高章宏文在公司的地位,好让老胡这样的人以后不敢随便欺负他。至少让大家都知道,章宏文的工作能力没有问题。
凌冉这边两个代言同时接洽中,另一边,于思悠却瞬间从酒店床上弹了起来,她早晨刚刚接到经纪人通知,她纵路的代言,竟然掉了!
于思悠难以置信,在电话里大骂经纪人:
“怎么可能会掉啊,啊!肯定是你没有沟通好,你跟人家怎么说的?有没有说清楚我和黄总的关系啊!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垃圾的经纪人啊!”
经纪人在电话里也沉默了,过了几秒钟,那边经纪人也情绪激动的大骂回来:
“这次都是你的错,少把锅往我身上甩!要不是你非要去招惹那个姓凌的,现在事情能变成这样吗?你知不知道人家凌冉那边,同时拿了两个代言,啊?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才是造了什么孽,碰上你这么个烂艺人!”
于思悠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什么?凌冉那边竟然拿了两个代言?除了纵路还有哪个?是不是野鸡公司啊?”
经纪人咆哮着说:
“野鸡个屁呀,人家那两个都是很难拿的代言好吗,就你这种货色还想跟人家争!人家一个纵路,另一个是LA今年新系列全线产品代言!”
于思悠疯狂抓着头发:
“啊啊啊——这不可能,不可能啊!你等等我去问黄总!”
经纪人根本没耐心?等她,丢下一句:
“我受不了了,跟你这种艺人在一起,我简直要折寿,我等会儿就提交辞呈给你,老娘不伺候了!”
于思悠现在倒是慌了神,她也就只有经纪人这么一个还算真心?为她好的队友,现在听到经纪人要辞职,赶紧挽留:
“对不起啊你别介意,我刚才那些话就是着急随口胡说的,真不是在怪你!你可不能辞职啊,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经纪人一声冷哼:
“我喜欢有进取心?的艺人,但我不喜欢没脑子的艺人,算了吧!”
电话“咔”的一声挂断了。
于思悠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又给黄总打电话,黄总就是她的金主,两人昨晚还在同一张酒店床上,黄总本人也是纵路的重?要部门老总兼股东。
“喂,黄总啊,这个代言到底……”
谁曾想黄总压着声音在对面低吼:
“你还敢打电话来!你当时是疯了吗,在公司用我们的关系威胁别人?现在我们大领导要求我出让股份,不然就降职,你被录音了你都不知道?我他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碰到你,以后别联系了!”
电话又是“咔”的一声,直接挂断,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留给于思悠。
于思悠瘫坐在一片狼藉的酒店床上,感?觉自己天都塌了。
凌冉当初竟然录音了?她看起来不像是这么有脑子的人啊!现在已经不光是代言的问题了,更是金主的问题,以后没有愿意为自己花钱的人了,甚至连经纪人都要跑路了!
于思悠捂着脸哭了起来。
*
年关将至,在跨年演唱会上,C9组合辗转于各大电视台,表演唱跳节目。
大家都快忙哭了,等到元旦节过后,终于有一段喘息的时间,各家经纪人都给自己艺人放了一周左右的假,打算让艺人们在春节连轴转来临之前,好好休息一阵,毕竟春节期间又是更大的挑战。
凌冉这次休假打算回家住几天,然后搬家。她已经用自己攒的钱在外面租了一套小房子,以后应该不会再?回这个家了。
她穿过来之后,立刻投身选秀,平常一直在外面酒店住,很偶然才会回家,也就只见过原主父亲两次。
这两次一次是在深夜,凌冉半夜起来去外面喝水,看见原主父亲醉醺醺的进门,顺手拍了一把继母的脑袋。
还有一次,是在某一天清晨,凌冉出门跑步回来,看到原主父亲在餐桌上大发雷霆,怒骂继母在汤里放了他不爱吃的葱花。
凌冉当时并没有直接和原主父亲对上,而是顺手拉过继母,自己坐在了两人中间,把两人隔开。
根据她有限的观察,原主一家人简直个个都有大问题。
父亲脾气暴躁,日常不着家,据说在外面还有另外一个家,对自己的两个孩子也漠不关心,除了打钱就是高高在上的训话。
继母整日流连于美容院服装店,在一家之主面前唯唯诺诺,可在凌冉面前趾高气扬,经常找事骂她,同时对儿子又特别溺爱,言听计从。
凌冉那个才十六岁的弟弟,如今已经和父亲一样粗俗、暴躁,喜欢胡乱花钱,也喜欢找凌冉的茬。
凌冉之前有几次住在家里,就曾经被弟弟半夜敲门给惊醒过,她打开门,严肃的教育了他几次,但对方依旧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