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姗醒过?来后,想到刚才宴会上的那幕,心?中既难堪又不甘。她没想到,魏诚一个大男人,竟然这般对她,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
想到前世,院中的一瞥,他面对沈玥时的温柔似水。让她都忘了,他是大齐的煞神?。他待人一向如此,只是对沈玥特别了。
想到这里,沈姗心?情好受了些。只要魏诚不是讨厌她,对她有成见,她相信,以她的能力,总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好的。
重生?的这一年,沈姗学得最多的,就是投其所好。靠这一技能,她如鱼得水,无往不利。她坚信,魏诚不会?是例外。
沈姗换了身衣服,又在梳妆台前打扮了翻,才出门。她不打算去宴会?厅了,她需要改变策略,扭转她在魏诚心?中的形象。
府中,人都去前院忙了,只有一些粗使的仆人在院子里劳作。沈姗在走过?一处走廊时,听到屋内有谈话声。细听之下发现是沈欢与杨氏。
沈姗眼中精光闪过,驻足,贴耳倾听。
屋内,沈欢苦着脸问道,“母亲,怎么办?”今天这架势,她就算再没眼力,也看出来了。母亲恐怕是难善了了。
躺在床榻上的杨氏,苍白着脸,眉头紧皱。一招不慎,她竟将自己落到了这步田地。沈重是个没良心的,期望他网开?一面,杨氏也不作此想了。
沈老夫人又素来不喜她,定也不会?帮她的。
杨氏手抚上沈欢的脸,伤心道,“欢儿,母亲只有你了。”
沈欢心中一酸,眼泪落了下来,“母亲,女儿去求父亲,求他……”沈欢一抹眼泪,就要往外冲。被杨氏拉住了,杨氏苦涩地摇头,“欢儿,没用的。”
待沈欢坐定后,杨氏继续道,“能救母亲的,现在只有欢儿了。”
沈欢呆楞,“我能救母亲?”
杨氏点头,“欢儿,母亲这么做也是为了你,我保住了嫡妻的身份,你才是尊贵的嫡女。若我被贬为妾,你就是庶出了。再想嫁给魏大将军,就不可能了。”
其实杨氏是事关己乱了心?,她做了十年嫡妻,又育有儿子,还是沈府唯一的一个男丁。沈老夫人就是在不喜欢她,也不会?轻易废了她。毕竟,沈家的脸面,还是要的。
只是杨氏这么些年,一直心有恐惧。如今,突然遭事,那份恐惧被无限放大了。就慌不择路,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沈欢闻言,全身一震,“庶出”这两个字于她就像龙之?逆鳞,一碰就火辣辣的生?痛。沈欢握紧拳头,她不能重回庶出,不能!
沈欢深吸一口气,对杨氏道,“母亲想要我做什么?”
杨氏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瓷器瓶子,塞到沈欢手里,“这是喜春,你放到客房的熏香里……待我将魏将军引去,你就可趁机与他玉成好事。”
喜春是花街女子常备的欢愉之?物。任何一个正派的未出阁的女子,听到都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
当初沈玥也是听了杨氏的怂恿,为抓住李友安,对他下喜春。还好,沈玥穿过?来了,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沈欢手一抖,瓷器瓶子落到了被褥上。沈欢红着脸,无错地站起来,因为太急,绊倒了脚边的凳子,“不!不行?,这个不行?。”母亲怎么能让她做这种事?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她又不是沈玥那个不要脸的。
杨氏不悦道,“自古以来,男人都喜欢魅惑的女子。你以为那魏大将军,为何看上了粗鲁没教养的沈玥?”
沈欢傻傻地摇头,“女儿不知。”杨氏的这种说法,她从未听过。书上,教养婆婆,都是教导她,贵女要矜持,要体?贴,要大方……这样才会?博得男人喜欢。
沈玥真的是靠魅惑,让魏诚对她另眼相看的吗?不!魏诚明明喜欢的是她!刚才宴会上,魏诚可是在所有人面前赞了她,怎么可能会看上沈玥呢?
沈欢愤怒道,“母亲,魏将军明明喜欢的是我。”
杨氏无语了,这个愚蠢的女儿,都没脑子的吗?杨氏不愿节外生?枝,便转了话题,“欢儿,只有你跟魏将军玉成好事,成了板上钉钉的将军夫人,你父亲才会?网开?一面。欢儿,你一定要救救母亲。”
“可是……”沈欢为难了,她想做魏诚的夫人,也想救母亲。只是……她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太难为情了。
见沈欢动摇了,杨氏捡起瓷器瓶子,强制塞到沈欢手中,这一次沈欢没有再扔,而是紧紧握住。手因为太用力,微微有些颤抖。
“欢儿,母亲时间不多了,你得在你父亲处置我之?前,与魏将军成就好事。欢儿放心,你父亲在西院,有备好客房。我会?安排人想办法将魏将军引去,欢儿,母亲就靠你了。”
窗外,听完全程的沈姗冷笑,原来杨氏打的这个注意?既如此,她就让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正愁,没机会获取魏诚的好感呢,正是瞌睡就递来了枕头。
沈欢浑浑噩噩到了西院,进了杨氏说的院子,犹豫了再三,终于咬牙,一狠心?,将喜春倒在燃起的熏香里。又脱了衣服,爬上床,躺在被窝里。心?情既忐忑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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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一个小厮在倒酒时,不慎将酒洒了在了魏诚衣袍上。
“小人该死!大将军恕罪!”小厮惊恐着跪下磕头。
魏诚低头看了眼,衣袍上的水渍,眉头微皱。沈重见状,狠狠踢了那小厮一脚,“竟敢冲撞了大将军,拉下去……”
魏诚摆手道,“无妨。”对那小厮道,“下去吧。”
小厮感恩戴德,“多谢大将军!多谢大将军!”躬着身退出去了。
沈重小心提议道,“下官在备好客房,大将军去梳洗一番?”
魏诚沉默了下,点头,“也好。”
沈重想亲自送魏诚去,被魏诚拒绝了,便唤来丫鬟,带魏诚去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