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心里咯咚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原主竟将奸情场所选在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已被青荷撞开,几个好事的妇人迫不及待地跟进去了。随后,屋内传来一声怪叫。沈老夫人狠狠瞪了沈玥一眼,也进去了。
沈玥想到昨夜,被她砸晕过去的李友安,内心很想逃离。但也知这个时候,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便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李友安坐在床榻上,衣衫凌乱,神色惊惶,额头上还流着血,形容极为狼狈。
“说!这是怎么回事?!”沈老夫人脸色铁青,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朝沈玥厉喝道。
“大小姐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看你如何抵赖!”青荷激动如疯妇。
沈老夫人冷眼扫过,青荷脸色瞬间煞白,跪在地上,再不敢出声。
沈玥绕过地上扔得到处都是的衣衫物件,走到距离李友安五步远的地方,语气温和地问道,“本小姐昨夜未在此宿夜,刚回来,也不知李公子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可是天黑灯暗,走错了房间?”
护国寺的院子厢房都差不多,没有人带路不熟悉的人,走错进错是常有的。
现代得生存法则,让沈玥学会了一个道理:能与人善,不与人恶。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李友安抬眼与沈玥对视,心中疑惑:沈玥的眼中,再不见素日的痴迷,执着,怨恨。眸色清澈的她,竟也有一种倾城的美。
怕沈玥又三言两语扭了局势,青荷急了,不顾一切地扑到桌边,捧起茶壶,激动道,“这里面有喜春,是大小姐昨夜让婢子下的。”
沈玥没有出声,只冷眼看着疯癫状的青荷。
众贵妇们也没有如青荷所愿,就此就信了她。反而不约而同都想起了,先前沈玥说的。这般背主的奴婢,没有哪个主人会蠢到让她去做这等私秘之事。
在场的都是贵人主子,以己度人,更加偏向沈玥所言。
“将这贱婢拉下去。”沈老夫人再不能容忍,冷声命令道。
“诺”几个家丁进来,飞快地堵住青荷的嘴,很快拉走了。
沈玥看着被拖出去的青荷,有些恍惚。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对付任何人。
“沈玥,你说你昨夜未宿在此,那你在哪?”林希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你沈大小姐素来不要脸面,谁知你是不是今早出门,再回来的?”
林希是镇国侯府的小姐,不同与青荷,她的话,很快就引起热烈的附和。一些已转了口风的贵妇们,很快又换了姿态。
“是啊,沈大小姐。我们只看到你刚从外回来,可你昨晚宿在哪,却是我们不知的。”
“就是,说不定啊。就是醒来得早些,再跑出去,装作刚回来的样子。”
“沈大小姐,你昨晚宿在哪?是不是就如林小姐所言。”
……
昨晚?沈玥不由想到昨晚那个与她呆了一晚的将军。该把他扯进来吗?先不说他还在不在护国寺,就说,昨晚那将军就差点要了她性命。
至今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沈玥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决定将昨晚与那将军的相遇彻底遗忘掉,便对着众人道,“我昨夜未宿在此。”
“那你昨晚在何处?”林希咄咄逼问。
沈玥抬眼看向林希,原主的记忆中,林希曾与原主也曾要好过,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疏远了,还反目成了仇人。
“你不说本小姐自有法子让你说。”林希放下狠话,转头对李友安问道,“李公子可是沈玥约你来的?昨夜沈玥与你在一起吧?”
沈老夫人眉头微皱,却没有出言阻止。林希的身份,是沈家不能得罪的。
李友安神情特异,目光不受控制地滑向沈姗。沈姗在接触到李友安的目光后,眸色幽怨泫然欲泣,一瞬后,又垂目低头。
李友安心中大痛,怨恨的目光射向沈玥。
沈玥心里顿时一紧,这渣男是铁了心要拉她下水吗?她都暗示了,只要一口咬定是天黑灯暗走错了,可保两人都无事。
本以为这李友安是个聪明的,懂得审时度势,却没想,竟为了拉她下水,不惜毁了自己。这是得有多恨原主啊,可在原主的记忆里,她看到的,并不只是原主一厢情愿。
“是沈大小姐约了……”李友安的话还未说完,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门口,一个小沙弥进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请问沈大小姐可在?”
沈玥走前一步,“小师傅,可有事?”
“阿弥陀佛,主持说,沈施主昨夜彻夜抄经辛苦,让小和尚来问候一声。”
沈玥一脸莫名,直到回到了沈府,仍是没想明白。抄经?她什么时候抄经了?而且主持大师,她似乎不认识啊。
不管主持大师为何会来帮她?至少,有了小沙弥的话,都相信了沈玥昨夜是被主持大师叫去抄了一夜经书。
沈玥不知道,小沙弥回去后,主持正坐在房内与一男子对弈,戏谑道,“你的小未婚妻无事了,这下可放心了?”
此男子正是沈玥昨夜遇到的将军。
将军冷眼横了主持一眼,执起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你输了。”
“什么?”主持大惊,忙捡起一颗白子,“不算不算。”
“落子无悔。”将军冷声提醒道。
主持讪讪将白子放回原处,嘴里不满,“你这小崽子,越大越不好玩了。”
一会后,主持正色问道,“事情可处理好了?”
“嗯。”将军眼皮都没抬,将黑子一颗颗捡起放入陶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