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儿?辰儿!”看着段辰脸色苍白,口吐黑血的样子,段祺瑞猛地冲上前扶住他。
“这药有毒!”段祺瑞拍案而起,眼中迸射出愤恨的目光死死瞪着司南,“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来人呐,将她抓起来!”
大厅外的仆人们闻声进入大厅之中,撸起了袖子,就准备将司南拿下。
“父亲,我……”坐在椅子上的段辰依旧脸色苍白,他刚想说什么,忽然胸口又是一闷,嘴里吐出更多黑血。
“辰儿,你先别说话。”段祺瑞脸色黑沉到了极点,他双拳紧握,恨恨道:“父亲一定帮你严惩这个恶毒的女人!”
话音刚落,司南便感觉到强烈的威压朝自己袭来,好像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呼吸。
突然,眼前一黑,司南只觉得脖颈一紧,再睁眼时段祺瑞已经到了自己身前,眼中怒火中烧,厉声质问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心,辰儿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性命,说!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白家的人!”
可是,自始至终司南都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算被掐得眼前直发黑,都没叫过一声疼,面对段祺瑞的质问,她唇角微勾,扬起一抹嘲弄的浅笑。
“你笑什么!”
“老爷,三少爷好像好了!”身后传来丫鬟惊喜的叫声。
什么?
段祺瑞一惊,转头便看到段辰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他脸上没了苍白,反而泛着淡淡的红润,双唇有了血色,就连一向带着疲惫的眼睛,此刻也渐渐恢复了生气。
“父亲,您好像误会南小姐了。”
段祺瑞一怔,心中惊喜又疑惑,而正当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突然感到掌间传来一股巧劲,下一秒整个人便被推了出去,踉跄退后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他震惊的抬头,看到司南正扭着被掐痛的脖子,淡然的神色一派慵懒,“国师大人真是会以偏概全,吐两口黑血就是想害你儿子性命了?那至今为止没能帮三少爷治好病的大夫,还不都成了杀人凶手?”
“你!”段祺瑞脸上挂不住,牙关紧咬,想反驳却又说不出半句话,本来就是他误会人在先,这事他不占理。
司南瞥了眼地上的黑血,又看向段辰,淡声道:“看来三少爷淤塞经脉的寒毒已经逼出不少了,我刚刚那碗药虽然药效很猛,但却对性命无碍,而这些黑血只是经脉中的堵塞物罢了。”
这下子,段祺瑞的表情不禁有些变化莫测了。
司南微微一笑,当即走上前去,直面对方,“这下国师大人能放心了?”
段祺瑞眉头轻皱,眼前发生的一切,着实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本以为司南是白家派来的说客,会医术什么的则都是骗人的,没想到……她竟真能拿出救辰儿的药方。
最重要的是,这效果立竿见影,国师府为了治好辰儿的病,寻遍天下名医多年,可段辰的病只是不断恶化,像今天这样好的状态更是从来没有。
段祺瑞深吸一口气,语气稍微放缓道:“刚刚是我错怪南姑娘了,老夫向你道歉。”
段辰也扶着椅子起身,对司南一拜,“多谢南小姐救命之恩。”他声音虽然虚弱,但显然比之前好很多。
“来人,给南小姐上茶!”段祺瑞看了眼司南,示意道:“请坐。”
而那些原本杵在大厅中准备抓司南的下人,在听到自家老爷发话后,一个个都灰溜溜的离开,段辰贴身服侍的小厮很有眼色,闻言忙帮司南倒了杯茶。
见状,司南眉头轻挑,接受国师的道歉,接过茶水坐下,她不是来找茬的,是来求和意图结盟的。
一时间,大厅之中突然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异常微妙,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沉思,一边不时探究的看向司南的段祺瑞,段辰暗暗一笑,自家父亲还没从刚才的状态转变过来。
沉静了片刻,段祺瑞才开口,沉声问道:“请问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司南一怔,心底微惊,没想到这个段祺瑞观察力还挺强,但面上依旧是闲适慵懒的神色,淡淡道:“我刚刚已经做完自我介绍了,我名叫南十三,正如你所看到的,是个常年云游在外的散修医师。”
闻言,段祺瑞却是苦笑着摇头,“南姑娘莫要骗我了,清楚大梁朝廷内部纷争,还有着如此高超医术的人,身份又怎会简单?若这我再瞧不出来,大梁的国师我也不别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