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在偷看那人的画像!
还将丫鬟们撵出去,以“身子不舒服”为由!他刚刚当真担心来着!
“不是让你处置了?!”赵渊辞指着她,怒声喝道。
韶音挪动双腿,坐得更板正了一些,两手背在身后,笨拙地护着画卷,觑了觑他,然后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我错啦。”
“……”赵渊辞。
倘若她跟他顶嘴,分辩,据理力争,他还能教训她一番!偏她干脆利落地认了错,叫他只觉一拳打进棉花里,闷闷的无力。
他阴沉沉地看了她两眼,转身往外走。
在桌边坐下,目光扫过茶壶,随手倒了杯冷茶灌下。
怒火被浇熄了几分。
他扫向床边,目光落在妻子背在身后,但却根本藏不住的画卷上:“拿来。”
“不。”韶音摇头。
赵渊辞脸色一沉,伸出手:“拿来!”
男人生得好,面如冠玉,气宇轩昂。此刻刚刚下职,还没来得及更衣,一身青色官袍加身,愈发衬得他剑眉斜飞,双目威严。
然而韶音不仅没怕,反而甜甜笑了。跳下床,凑到他跟前,半边脸朝向?他:“敬之生气啦?那你打我一下好了。如果还不解气,鼻子也给你捏。”
一团馨香扑鼻,赵渊辞眼前一晃,再定睛一看,便见着妻子玲珑的身形,娇俏俏地立在身前。
她弯着腰,将半张小脸朝向?他,入目所见,但见粉面桃腮,光彩盈盈。再看她的鼻梁,从侧面看去,愈发显得小巧挺秀。
两排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卷翘,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轻轻颤动着,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赵渊辞不想捏,只想啃一口。
“如果你不解气,打手心也行。”正待他有所动作时,忽然她退开了,温甜香气陡然远去,她挺直身躯,只朝他伸出一只小手。
赵渊辞心间蓦地涌出了不满。他几时说不解气了?
但是让她再将脸儿凑过来,又不太像话,很?有轻薄的嫌疑了。
他垂下眼睛,看向?露在身前的手。这一看,方才的失落和不满顿时散去大半。
只见那只手掌,纤细小巧,掌心娇嫩,纹理清晰不乱,粉嘟嘟的,有一点肉,似乎娇软无骨。
喉头动了动,他抬起眼睛,看着她说道:“不怕我打疼你?”
“你舍得,就打喽。”软哝的声音。
赵渊辞愈发喉间发痒,此刻心头也有些痒痒的,他垂下眼睛,看着那只娇嫩的小手,忽然伸手握上去,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里?,轻轻揉捏起来:“知道我不舍,还招我。”
韶音一只手被他握住,也不往回抽,只笑嘻嘻道:“那你还处不处置我啦?”
她笑得讨喜,赵渊辞再没见过如此会讨人喜欢的女子,但他忽然心头紧了紧,因为他想起来一件事——她如此讨好他,只因为不想他毁掉她的画。
全是为着那画中的人,她才如此讨他喜欢,在他心头撩拨。
一股嫉妒之意,未曾预料地钻出来,像一条毒蛇,四处喷洒毒液,灼蚀着他的心间。
他有些嫉妒那人,竟被如此可爱的女子喜欢着,他何德何能?又忍不住想,她如此可爱,那人为何不娶她?
“我看看。”他垂下眼睛,望向?她藏在身后的画,“只看看,不动它。”
他倒要看看,那究竟是个什么人?
然而韶音往后躲了躲,摇头:“不。”
赵渊辞看她。
但她不为所动,依然摇头,还笑盈盈的:“谁也不许看。”说完,挣出了手,抱着画往里?跑去,当着他的面,把画卷藏进了箱子底下。
藏好了画,她才跑回来,脸上仍是笑意融融:“敬之回来啦?今日忙不忙?有没有被上峰赏识?”
她提也不提那画。
也不叮嘱他不许偷看。
她如此信任他,当他是君子,让赵渊辞心里?想看得不得了,却做不出偷看的事?,心里?闷闷的。
“还好。”他淡淡地说。
就这样过了数日。
这一晚,夫妻两个入帐,赵渊辞忽然开口道:“我们好好过日子,你以为如何?”
韶音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一直拉到下巴处,才?小声说道:“我们现在没有好好过日子吗?我没有跟你吵架哦,我们成婚一个多月,都没有拌过嘴。”
他不是这个意思。
顿了顿,赵渊辞低低的声音响起来:“我们做真夫妻。我心里?想着你,你心里?也只想着我,我们都不再想别人,这样好好过日子,你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音音:为什么?大家心里各有白月光不好吗?你想着天底下最好的她,我想着天底下最好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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