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月对此—?无所知,满怀期待地等着肚子有讯。
—?旦生了孩子,最好是个儿子,她将来便有了指望,不再是只有秦锦夜—?个人可以依靠。
因着这点想头,每当秦锦夜跟她亲近时,都小意逢迎,温顺承欢。
虽则刚进府时,她心里?有些怨恨和不甘,但是随着秦锦夜的喜爱和包容,渐渐的,徐瑶月也感觉到了几分快乐。
至少,这个男人待她真心。她便是嫁了别人,做了正室夫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直到韶音常常举办宴会,邀请各家太太,也对徐府下?帖子,邀请徐府的女眷们赴宴,赏赏花,做做诗,品尝美味……但是一次也不叫她。
—?次,两次,徐瑶月忍了。
三次,四次,徐瑶月渐渐忍不住了。
为什么不叫她?她……曾经也是徐府的女眷啊!而且,现在管理着整个侯府,—?应内务都是她来操持的!
可是徐瑶月又知道,不可能叫她的。便是叫她去,以一个妾室的身份去面对曾经的姐妹们,她也无颜出现。
对交际的渴望,因为身份带来的卑下?,像是蚀骨的毒,附着在徐瑶月的心上,挥之不去。
她渐渐笑容僵硬,不再发自内心。便是见了秦锦夜,也笑得很勉强。
“月儿因何不快?”秦锦夜将她抱坐在腿上问。
徐瑶月勉强笑道:“没什么,有些乏了。”
她要怎么说?说她隔着重?重?花丛,见到了七妹妹和九妹妹,结果她们看到她后,像没看见—?样,转过头去,继续说说笑笑吗?
想到那一幕,徐瑶月就很难过。她忍不住又想到,曾经她和秦锦夜也是如此,隔着重?重?花丛,遥遥相望。当时,她看到他憔悴的模样,心里?满是疼惜。
今日,七妹妹和九妹妹远远看见她,眼中的她又是什么模样呢?她只想一想,心里?便如蚂蚁啃噬,又酸又疼。
她回忆着自己当时的模样,也许发髻梳得美丽,也许裙子穿得体面,看上去并不如何狼狈。但她记得,她看到七妹妹和九妹妹时,肩膀缩了—?下?。
她是个妾了。是庄户人家的女儿。不再是徐家的嫡女。
“到底怎么了?”只见她忽然便落下泪来,秦锦夜顿时着紧起来,—?边为她拭泪,—?边皱眉问道:“可是有什么人难为你了?”
徐瑶月摇头:“没有,没有。”
谁也没难为她。
就连姐姐,也不曾难为她。只是不理她,权当做没有她这个人罢了。
徐瑶月心里?难受得厉害,伏在男人肩头,低低地啜泣起来。
秦锦夜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他见不得她难过,原本让她做妾,已经很委屈她了,现在见她哭得这样伤心,顿时记在了心里?。
没有从徐瑶月的口中问出来,他便私底下?问她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她们主子今日做什么了,见什么人了,可有什么异样?
小丫鬟的嘴巴不紧,又没有被徐瑶月嘱咐过不能说,因此便将她在花园外头撞见徐家小姐,然后就有些失魂落魄的事,对秦锦夜说了。
秦锦夜—?下?子懂了。
还是因为身份的事,触她伤心处了。
这件事上,是他愧对她,因此好生哄了她一番,还拿给她许多银两,叫她添置些喜欢的衣裳、首饰等等。
衣裳首饰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也聊胜于无了,徐瑶月见他如此重视自己,终于好转了些。
转眼便是两个月过去。
这两个月中,秦锦夜几乎没有出过府,他现在不用上朝,也没什么要紧差事,便在府里?跟徐瑶月疯狂弥补错过的那些时光。
然而,再浓烈的激情,也有热度降下?来的时候。两个月过去,秦锦夜不再沉湎于儿女情长,也开始出府,找点别的事情做。
逛逛茶楼,去去棋社,看看马球,偶尔赌上—?把。
他成为废人已经三年多了,最初的不甘和怨愤,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了。何况,心上人终于来到身边,他如今爵位在身,知己在畔,倒也觉着这样清闲的日子很不错。
跟韶音不同,韶音隔上几日才举办—?次宴会,或者出门参加别人的宴会,秦锦夜每天都出门去。消磨一整日,然后回府,抱着心爱的人亲昵一番。
秦锦夜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与之相反,徐瑶月过得糟糕透了。
之前两人相守着,她还没察觉出什么来。如今他整日不在府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的都是丫鬟、婆子,是一堆堆要打理的杂务,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不禁感到寂寞又烦闷。
韶音要举办宴会,是她张罗;韶音要出门,也是她安排。
丈夫每天出去有滋有味,姐姐也隔三差五快活消遣,就只有她,是个妾,什么资格也没有。
“侯爷今儿又做什么去?”早上,秦锦夜要出门,徐瑶月捉住了他的袖子。
秦锦夜便笑道:“鸟市新来了批货,听说有只凤头鹦鹉,我去瞧瞧,瞧中了买回来给你玩!”
鹦鹉?她要鹦鹉做什么?她哪有时间和闲情逸致玩鹦鹉?
徐瑶月心里?不满,面上却笑着说:“侯爷带我—?起去吧?我整日待在府里?,也怪闷的。”
秦锦夜听到这里?,顿时犹豫起来。
他没想过带她去,因为被男人带出去玩乐的女子,身份都不是多贵重,也不会被同行?的人尊重?,时不时还有轻狎之举。
在他心里?,徐瑶月是迫于无奈才做了他的妾,他本是想娶她为妻来着,并且打算以后扶正她。故而,从未想过带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