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图就是……”
“排线就是……”
“上色就是……”
时季不厌其烦,滔滔不绝地讲着。
陈小夏一边听时季讲,一边记笔记。
时季看到陈小夏不记笔记,沉着脸训斥陈小夏:“记笔记!”
陈小夏骨子里重现学生对老师的唯命是从。
记笔记记得手酸,陈小夏后来也感觉不到手酸,右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时季终于讲完了。
“现在看那颗鸡蛋。”
陈小夏盯着那颗鸡蛋看得格外认真。
时季出声提醒,“别看了,运用绘画的基础赶紧画,今天先画满一百颗蛋。”
时季撇了一眼她画的鸡蛋,笑道:“你这样的画,跟幼儿园小朋友画的,重画!”
陈小夏被人嘲笑的脸微红,她没有系统学过绘画技巧,时季这样说她,一刀扎在她的心上。
一种从来没有被人揭穿的自卑感涌上心头,像疯草一样蔓延。
陈小夏失神地捏紧手中的笔。
“把笔拿好,我教你。”时季抢回陈小夏手里那支可怜巴巴的笔,时季的手覆上她柔软的手,在那纸上落笔。
这般行云流水的线条,由浅到深,逐步加深,衬的陈小夏之前的笔触愈发粗糙,陈小夏睁大了眼睛,同样的笔,同样在她手里,绘画线条安排要讲究方向和力道。
陈小夏找到了用笔的感觉,扭过脸真心实意地夸时季,“真好看。”
时季看了陈小夏眼底的喜色,一时怔愣,猛地松开陈小夏的手,“快画!”
陈小夏是硬被时季逼着画完了一百颗鸡蛋,时季才放陈小夏回去的。
方子晴看到一脸疲惫的陈小夏,问道:“小夏,你怎么了?”
陈小夏瘫在沙发上,“我今天进行魔鬼训练了,眼花手酸。”
方子晴同情地看了陈小夏一眼,“我早就听说过时季的大名,时季对待时尚是出了名的严苛变态。”
陈小夏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算是认同。
陈祈恩从游戏房里跑出来,扑在陈小夏怀里,“妈咪,你回来了。”
方子晴问:“今天吃什么?西兰花木耳炒鸡蛋?”
陈小夏听到鸡蛋这两个字脸色难看,干呕了两声。
方子晴惊慌地看向陈小夏,“你怀孕了?”
陈祈恩抱紧陈小夏的胳膊,睁大眼睛一脸惊奇,“妈咪,我是要有妹妹了?”
“妈咪,你快好好躺下休息,孕妇要好好休息。”
陈小夏连忙解释:“没有。”
方子晴犹疑地看向陈小夏的肚子,“你确定,你都孕吐了?”
陈小夏恼怒地瞪了方子晴一眼,神色不太自然,“方子晴你说话注意一点,我儿子还在这里,你不要胡言乱语。”
方子晴被陈小夏一训,识相地闭紧嘴巴。
陈小夏将今天调教画了一百颗鸡蛋放回来的事情讲给方子晴听。
方子晴听完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天呐,陈小夏,时季还这么复古,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学达芬奇画鸡蛋呐?”
“陈小夏,你也是真的够惨的,一直画鸡蛋。”方子晴笑到最后总算露出同情的目光。
“子晴,你不要再跟我提鸡蛋了,我一想到鸡蛋就快吐了。”陈小夏听到方子晴一口一个鸡蛋又想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