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盯着长念手里的为数不多的鸡肠小段,他们年纪小可不管鸡屎什么的,只要好吃就行。
“银树,若说脏,我们以前在铁家吃的青菜、玉米、红薯是大伯娘天天挑着粪水浇灌长大的,猪吃浇粪水的青菜长大,你是不是觉得脏?”
在农家,若真的论起来,真的没有一样是干净的。
银树听完长念的话语感到纠结,细想之下,还真如姐姐说的一样,青菜,玉米,从地里长出来的,都是大伯娘挑着粪水长大的。
“银树,姐姐洗干净,煮熟煮透,能吃的,试试看?”
长念把最后一小段沾盐递到银树嘴边,诱哄着银树。
银树挣扎再三,犹豫张口吃掉长念手中的鸡肠,与鸡肉的口感不一样,脆爽,“姐姐,好吃,好吃。”
一下子,他就喜欢上,再想吃,碗里已经空掉,看着银树遗憾的表情,长念笑了笑,她捞起锅里的鸡肝、鸡心等待晾凉的同时,长念用匕首削四支钝尖的竹签,方便三小只自己用竹签串肉吃。
就这样,火堆火苗将石洞照得通亮,四姐弟坐在茅草堆上,在火光中有说有笑,解决鸡杂、一半只鸡,熬煮的粥到最后,变得香稠农滑,四姐弟用着唯一一只海碗,你一口我一口,流轮把粥喝完。
吃完,天已经大黑。
为了照明,长念起三堆火。
黑夜,开始了。
山林里的夜开始活跃起来,各种叫鸣交织在一起,让人听得心慌慌,二小只紧趴在长念身上,不松手。
“我怕……”
怕,一个字足以代表四姐弟心中的恐惧。
二小只年纪小,面对黑幽的洞穴和各种奇怪的声音,怕得不敢抬头;
银树怕,他虽是男娃,但是他从没有进过大山深处,更没有在山里过夜的经历,加上他听说山里有大黑仔会吃人;
长念更不用说,她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却有着原主没有的恐惧,她怕黑。
从小到大开夜灯睡的人,突然让她面对黑幽幽的洞口,自然心里怕得发毛,但是她是长姐,是三小只的主心骨,她不能怕,一旦怕了,三小只更怕。
“别怕,这里,以前姐姐和爹、六爷爷、朱叔他们住过,很安全。明天,我们继续吃肉好不好?”
“肉?”
提到肉,三小只从恐惧中出来,不约而同咽着口气,眼睛发亮盯着长念。
“真的?”
银树不确实地问。
他已经七岁,比起银枝二个小不点,他知道,肉是珍贵的吃食,不是想吃就能吃。
“真的。”
长念点头,她想,她一生引为以傲的箭术总能在山林里为三小只猎到肉吃。
长念说着话,同时用竹筒里的储水替银枝、银雪净手洗脚,换着干净的衣物,抱着他们,让他们闭上眼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