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宸舟到底是伏宸舟,即便是面对季长桓这样一块硬骨头,一样啃得动。
季长桓被一剑刺伤,一掌拍得老血一吐,长子季相成见状也是惊骇不已。
在这澹洲府内,他父亲的武功已经算得是一绝了,从他懂事开始就没见过父亲有过对手。
然而眼前这一幕,让他重新认识到了所谓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伏宸舟的招数狠决如刀锋,每一下都直取人性命要害,完完全全的将他父亲压制住了。
将季长桓压制住了,其他人也就不敢妄动了。
“宸王,你们无故杀了我二子,我要上报朝廷,请皇上做主。宸王在澹洲府滥杀无辜,必要付出代价,”季长桓被压制,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警告的话。
伏宸舟漠然的看着他,“既然如此,那便坐实了本王滥杀无辜的名号。”
“你什么意思,”季长桓倏地抬头,盯着伏宸舟。
季府所有人都绷紧了身躯,盯着伏宸舟。
从伏宸舟平静无情的眼眸里,看不见任何的波动,根本就不知他心里的相法。
季长桓以为伏宸舟带了这么点人来,自己必然能利用地势来压倒。
结果却是他败下阵,现在连伏宸舟将那些财物往何处送都不知道。
他这次要输了吗?
不,他不甘心。
绝对不能让伏宸舟得逞,季长桓想着摆脱眼前不进不退的局面,然而他能想到的就是利用澹洲府的势力将伏宸舟制压。
想了又想,完全想不到任何一个胜于伏宸舟的人。
季长桓身受重伤,进到了这院子,还感觉有些难闻的味道,武功深厚的他虽然屏蔽了那些气味,却在伏宸舟的攻击下岔了口气,将院内的一些味道吸进了鼻腔。
龙隐轻手腕轻轻一翻,手中的粉药包弹了出去,气味瞬间扩散在季府众人的周围。
当闻到这股气味,季长桓脸色一变,“相成,闭息……”
季长桓自己一开口就咳嗽,反而将这药味吸了进去。
伏宸舟见状,手一抬,声音不带半分情感,“季长桓在澹洲府行贿数千万白银,其中更是屠杀黎民百姓数人,澹洲府下行官吏皆由季长桓私下授予,其罪行种种,当可立地斩杀。”
后一句落定,伏宸舟身后的人立时抽剑,朝季府众人扫去。
部分中了毒的人只能束手就擒,季长桓再想运功,发现内息絮乱,似是被什么影响了。
随即想到了伏宸舟,眼眸一眯,怒道:“伏宸舟你竟然使毒。”
“兵不厌诈,”伏宸舟再次下达命令。
龙隐轻看这里还需要一些时间处理,带着雪兰往外面走,伏宸舟立即让人跟在身后出去。
季府被血洗了,整整一夜,季府这个地方哀嚎遍地。
卢府那边听闻消息,立即赶在后面过来,却被丢了一脸的假账,其中就有卢府的影子。
卢府凑这个热闹,立即被绑上了船,随同季府也被掀出了数条罪名。
谁敢反抗就将谁当场斩杀,伏宸舟办事极为快速,一夕间,连罢数名官员。
龙隐轻在别的屋睡下,第二天早膳,外面还是乱哄哄的一片。
一夕间,季府,卢府等都被伏宸舟拿下。
那些证据摆在他们眼前,不认也得认,就算是伏宸舟后面找人撰写的也无嘴可辩。
“王妃……”雪兰将手里的粥放到龙隐轻的面前,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龙隐轻接过粥,小小的吃了口。
雪兰往外面看了一眼,“奴婢今天看见不少人被押送了出去,季府的女眷全部被问斩……这会不会太严重了?其中还有好几个孩子。”
看着怪可怜的。
龙隐轻看了她一眼:“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这点很难得。”
雪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是王爷动手杀了季府的人,就是在与季府树敌,留着季府的根是想让他们以后寻机会回来报仇?”龙隐轻语声淡淡的道。
雪兰动了动嘴皮子,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龙隐轻又道:“同情心不可随意用,那几个孩子享了季府的荣华,就应该与季府其他人共进退,这是他们的命。”
雪兰看着龙隐轻,发现王妃越来越淡然了,连谈论这样的事也能面无表情,满眼平静。
龙隐轻也不管雪兰是怎么想,将粥喝了就出门。
走在外面,龙隐轻能感受到整个澹洲城的惶恐不安。
伏宸舟的动作很大,百姓们对这位阎王爷,又是敬又是怕。
敬的是伏宸舟终于替他们除掉了这样的一个官员,怕的是伏宸舟的行事狠辣。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将人全部拿下,该杀的就杀,该送出去的就送。
……
龙隐轻来到了外面的茶寮,坐在外面的位置,听着里里外外的动静。
她突然问身边跟着出来的护卫,“卢府的人全部拿下了?”
这位护卫正是见识过龙隐轻能力的那几个,听到龙隐轻问话,也是恭恭敬敬的回答:“跑了一个卢锦柔。”
“我猜也是她,”龙隐轻停顿了下,说:“她身边有个用毒高手,与段云鸼极有可能是亲兄弟,让王爷那边的人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