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温茹看着清梨疑惑难信的目光,眼中掉出一滴眼泪,可手上的动作却更加疯狂,“我暄哥也跟你家殿下无冤无仇,凭什么要让他替清王去死?”
清梨听着沈温茹歇斯底里的喊叫,心里一震,她从来不知原来沈温茹对清王积怨已深至此,对林暄的思念已经变得如此扭曲。
就这一晃神儿的空,沈温茹紧压着清梨的手猛地加了力气,那金灿灿的尖簪子眨眼就挪到了清梨的喉咙,冰凉地戳在她的咽喉肌肤上,尖锐彻骨寒。
清梨登时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分心,临危当头,小妞也立马拳打脚踢,使出了吃奶的今儿一边狠狠朝沈温茹腹上踹了一脚,趁着沈温茹吃痛倒退半步的空隙,立马将她狠狠推了出去,起来就赶紧往外跑。
沈温茹看着清梨跑了,两步上前就拽住了清梨,她在山上自力更生,种田浇花,肯定比被清王搂在怀里娇养了一年的清梨跑得快、力气大。
清梨也没想到沈温茹看着柔弱,竟然劲儿这么大,只觉头皮一凉,下一刻钻心的剧痛迫使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一转头,果然沈温茹狰狞的面容攥着金簪又朝她刺了过来。
“魏清梨,你别怪我!我也想放过你,可是除了你,没人能在清王的心里有如此位置!”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他,我暄哥不会死!他会想清王娶你一样娶我!像清王一样与我共育小儿!可是就是因为清王,他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我沈温茹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让清王尝尝失去挚爱的痛苦,我要让他一辈子一辈子都活在跟我一样的痛苦中!”
沈温茹疯了,彻底疯了,她见清梨拼死抵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扎下去,她忽的疯笑起来,满眼狰狞地对着清梨一通乱扎,每一下都使了最狠的力气。
“去死吧!我我想想过放你走的!我想过放你走的!你是自己不走的,你跟着那群人贩子走不好吗?他们把你卖到一个清王找不到你的地方,或者清王嫌弃了你的地方,清王找不到你了,你再也回不来了,哈哈哈他一样可以伤心欲绝,你还能保住性命,不好吗?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回来找死!”
沈温茹暴戾疯狂地尖叫着,双手紧紧攥着簪子,一下一下朝被她压住的清梨狠狠扎去。
清梨慌乱地挡了两下,胳膊还是被划破了口子,尖锐剧痛让小妞脑袋越发清醒了起来,她疼得眼眶发红,吓麻了的双腿猛地上顶,顶得骑在她身上的沈温茹一个不稳。
下一刻,清梨胡乱摸了手边的东西,剧痛反化成求生的力气,狠狠朝沈温茹头上砸去。
那是个绣墩,清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这时候还有力气抡起来的,手臂上有一条从手腕直手肘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在她抡起绣墩时喷溅了一地。
实木撞头闷响骨裂,清梨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血液激昂,一下两下三下丝毫不给沈温茹喘息的时间狠狠砸着。
终于,沈温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清梨才赶紧扔了绣墩慌忙地爬开,两条胳膊上被簪子划出来的口子一下子剧痛无比,疼得她撑起身体都困难。
身后,突地发出一声轻微声响。
清梨现在草木皆兵,立马惊恐地转头,双手慌乱地抓上了地上的金簪,正是沈温茹要扎死她的那根,现在已经掉在了地上。
刚刚的声响兴许只是风声,也兴许是沈温茹有一丝要清醒的意思,但是清梨回头查看时却没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