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章婆婆和广行长公主颜娥都是知道的,这会儿看着元先生那殷勤模样,还有那恨不得长在颜嫦身上的目光,实在过分了,连她们这两个老家伙都看不过去了,俩人便轮着番咳上两声。
但是,元先生早就满心满眼全都是清梨的温柔娘亲了,哪里还顾得上章婆婆和广行长公主颜娥?
在做的小辈们也没有一个傻得,一个比一个精,酒还没过一巡,也就明白了七八分意思。
魏清墨挑了挑眉,勾唇含笑尽饮酒,瞥了小妞,“梨梨,你如今身子重,别压着娘亲,再者这会儿该到你歇的时辰了吧?”
清梨瞪了魏清墨,她自然听得出魏清墨这是在赶她走呢,她水眸子滴溜溜一转,最后落到了元先生看着自家娘亲的目光上,顿时明白了哥哥的意思——他这是想撺掇娘亲和元先生呢!
颜嫦自然也知道自家儿子是打的什么主意,剜了他一眼道,“吃你的!瞎操心,妇人家的事难不成你比你妹妹身边的医女还懂?”
说着,颜嫦又看了小妞,为了她一口糖醋里脊,给她擦了擦小嘴,“乖乖吃饭,别听你哥哥瞎说!年夜是要守岁的,祈求父母安康,哪能这么早就歇了?”
颜嫦故意提了“父”,是为了提醒元先生她现在已经嫁做人妇,二也是告诫儿子,消消心思。
魏清墨冰眸眯了眯,灌了一杯冷酒,眼里闪过凌厉,笑着道,“娘这话说得,妹妹歇息好了娘亲不也心里高兴?娘亲高兴了,不就好了?左右儿子和小妹也没有父亲,只顾着娘亲就是了。”
颜嫦一阵头疼。
但是她心里最首要的是儿子,何况这大过年的,颜嫦也懒得与儿子争辩什么,索性就瞪了儿子一眼,不再理她,转头顾着心头的小乖囡囡清梨去了。
这年之后,元先生便三天两头地往清王府里跑,大事小事都不嫌弃,偏要找借口进宫,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是,元先生想见自个儿的心上人,清王更像陪着自己媳妇和孩子,在这件事情上正好魏清墨可是与元先生是一边的,这俩人,一个想着让元先生彻底顶了那个“爹”在娘亲身边的位置,一个是想着一定要把颜嫦从不知道哪个混账羔子那里抢过来。
所以,清王应付了两次之后,瞧出了元先生是个什么意思,干脆直接把自个儿手里的火一并全都扔给元先生了,顺便把他的书房都让给元先生了,好让元先生称心如意,成日里乐呵呵地来给他干活,还顺便把魏清墨这个碍眼的踹给了元先生,让这爷俩自个儿合计折腾去吧。
总之,元先生聪明一世,一到清梨娘亲跟前一准犯糊涂,魏清墨更是没法忤逆颜嫦,加之对后院的事其实是一窍不通,于是其实俩人折腾了许多日子,到底是连后院都没进过几次,全给清王干活去了。
过了正月十五,清梨心里便开始慌起来了,因为婳儿给她算得生产的日子就在正月底,差不多快要到了,清梨心里害怕,加上有娘亲在旁边看着,娘亲一瞪眼,可比清王和婳儿有用多了,小妞妞只好委屈巴巴地每日里走上好几趟,生怕到时候生产的时候脱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