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梨没瞧见央荷停了步子,一时没防备,差点撞上了央荷。
云琅瞧见了,眼疾手快地上前拉了清梨一把,将她稳稳扶住了。
想到清梨如今有孕摔不得,央荷也惊觉自个儿今儿冒急了,却心里存着气不想与清梨道歉,气恼别开眼,冷冷道,“我只问你一句,是你主动爬床,还是殿下主动幸你的!”
说着,央荷又转回了目光,紧紧盯着清梨巴掌大的小脸。
这张脸让央荷觉得太过熟悉,尤其清梨即使成了梨姬娘娘,除了换上女装,与往日也没有多大的差别,让央荷想恼她怒她都有些不得劲,下意识地就想给清梨开脱。
清梨揣着小手,垂着小脑袋,低声糯糯道,“是、是清王幸我的,不、不过头、头一次不不是……”
她想要辩解,可话都到嘴边上了,她忽的想起从前她曾见过的,秦贵妃宫里有个宫女爬完床后的那副嘴脸,可怜兮兮的,说的自己无辜极了,把一切的罪责都推给了皇上,逼秦贵妃就范……
清梨一个激灵,生生咽下了那些控诉清王先前如何无赖欺负她的话,只蔫蔫地低着头。
央荷却知道清梨所说的头一次是什么,昨儿她陪着安侧妃说了一晚上的话,说到齐巧思竟然顶替盛宠,才当了齐夫人,她们主仆俩冷笑一声痛快极了。
同时,也知道清梨若是有那个野心,当时便不会去求了王婆子替她掩盖。
央荷收回了视线,扫了一眼防备地看着她的婳儿与云琅,抿抿唇一句话没说,转头就走了。
清梨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即使央荷占着理,今儿她所为也是僭越。
自然清梨不会追究央荷的,见央荷走了,赶紧跟上了她的步子。
央荷一向谨慎有分寸,今日这样,其实私心里是信任清梨的。
万强看了央荷一眼,跟上了清梨的步子。
安侧妃坐在内室矮炕上喝着茶,赏着矮桌上的那盆水仙,摇着锦面扇,跟前没有一个人伺候。
行至内院,隔着窗子已然能瞧见安侧妃打着锦面扇的纤纤玉手,清梨立马下意识地去找了姜妈妈的身影。
“姜妈妈这两日腰疼,不在。”前头的央荷一回头就瞧见了清梨这模样,轻声说了一句。
清梨一听,心里立马松了块大石。
央荷正殿门,直接进了内室,走到了安侧妃的身边,附耳把刚刚问清梨的话说了一番。
清梨余光一直忐忑地瞧着窗边安侧妃的身影,进门前,她对身后跟着的一众人吩咐道,“本妃自个儿进去就行,你们在这儿等着吧。”
云琅听着清梨的话,顿时蹙眉不赞同,还没开口却被旁边云簌拉了一把拦下了。
婳儿也想说些什么,却被万强递了个眼神儿。
万强躬身道,“娘娘想与侧妃娘娘说些体己话,奴才等自然不便跟着,只是还请娘娘务必开着内室的这扇窗子,也就奴才们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