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侧妃被阿春的攀诬气得脸色难看极了,紧紧攥着手帕,慌张地抬头看了清王的脸色,不过清王面色深沉,一时间她也看不出清王的态度。
安侧妃跟阿春想的倒是一样的,从阿春所说的话来看,清梨当时是被绑架的,而绑架她的两拨人,一波是救她的,一波是要绑架她的。
但是如今,清梨不能说话,自然是两边的人各执一词。
阿春今日必死无疑,但是临死之前,他竟还要拉了安侧妃去垫背。
但凡今日清王有一点点的动摇,那阿春的话就如一颗种子,带着清王隐隐的怀疑,深种在清王心里,早晚有一日会突然爆发,让安侧妃措手不及。
所以安侧妃慌张极了,可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哪些是可以当成她是无辜的证据,根本连反驳都无从反驳,只能看了清王,干干地说上一句,“殿下,妾身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反观另一个被攀诬的万强,他倒是不紧不慢的,阴鸷地扫了阿春一眼后,便跪下道,“殿下明鉴,阿春所说一派胡言,侧妃娘娘当年在宫里小住时奴才是侍奉过几日,但与秦王绝无半分瓜葛!”
上首的清王依旧是冷着脸,波澜不惊地抿着凉茶,倒是一时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听进阿春的话去。
安侧妃拿不准清王的意思,心里忐忑,眼神儿飘忽地扫了一眼万强。
其实当年安侧妃在秦贵妃宫里小住的时候才六七岁,那时候院子里有什么人伺候她哪里记得,若不是阿春和万强提起,她迎面见着万强都认不出来。
阿春此时却是嗤笑一声,知道自个儿今儿必死无疑,规矩什么早就抛诸脑后了,一心只想把安侧妃和万强拉下水。
他根本不等主子们开口,直接瞥了万强冷笑,“你自然说自个儿无罪,左右奶糖无法开口说话,自然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不过因果轮回,终有报应,你且等着便是了!”
跟万强说完,阿春立马跪直了,痛心疾首磕头道,“殿下!奴才自知空口白牙难以取信,可奴才愿以死担保,奴才所说无半句虚言!还望您能细思奴才所言,奴才死而无憾了!”
这话说得,笃信无比,连清梨这个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的人,听了阿春一番话后,都快要相信阿春口中的“实情”了。
这一下,安侧妃可更是慌张了,她立马扶了央荷起身,也跪到了清王身侧,“殿下!妾身一心向您,从无二心,天地可鉴!这个奴才口里分明没有半句实话,您可务必相信妾身啊!”
这会儿,果然应了阿春所想,各执一词,听着着实听不出什么来。
阿春低了头,掩了眼底的冷笑。
殊不知,清王正冷眼瞅着他,不用看见都知道,他此刻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清王慵懒地扯了扯薄唇,扫了一眼小妞,沉声微哑,“奶糖,当时被绑架的是你,你觉得呢?”
如果清梨能说话,自然会直接说出当日阿春对她的种种,话一出口,自然阿春无从辩驳。
但是阿春以为清梨没法说话,她能做的无非只能指认,阿春就是绑架她的人,可问题是,万一真如阿春所说,当时情况复杂是清梨误会了呢?
反正阿春死后,一切就全靠万强和安侧妃两人所说,若真是他们做的,那他们两个一个使劲往阿春身上泼脏水,一个极力撇清,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