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幽幽地起身,装模作样地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眼底带狠,声尖细地冷笑,“强哥,杂家可是真的把你当兄弟,是你先背叛杂家的!就别怪杂家不顾兄弟之情!”
万强听着阿春理直气壮的指责气得发疯,双目通红,阴狠怒骂,“背叛?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背叛?殿下和秦主子待你不薄!可你竟然背叛了他们做了秦王的走狗!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哈哈良心?”阿春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狂笑不止,疯魔了一般地嗤笑道,“没了根儿的阉人,要良心作甚?”
“你——!”万强此人最是忠义,他看着阿春这般模样,气得浑身阴狠发抖,双目充血,死死盯着阿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阿春看着万强的模样讥讽一笑,凑到万强的跟前,得意疯笑,“殿下跟贵妃娘娘是对杂家不薄,但是秦王殿下答应杂家,只要事情办得好,等日后杂家就是总管太监!御前的总管太监!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哈哈哈……”
阿春就好像看到了日后的场景一样,仰头大笑,笑得癫狂。
清梨看着阿春发疯的模样,心里更是发怵,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阿春会这么适时地直接拦截下了他们送出去的令牌。
不过这时候也容不得清梨细想这些问题,她看着阿春发疯的模样,应该是他笃定了不会有人再来救她了!靠不上旁人的时候,小妞只能靠自己。
她趁机赶紧抖着惊颤的目光四下看去,只看到了一道道震惊甚至惊恐的目光。
这时候,清梨忽然意识到,这里是衙门里的大牢,还不是府里的刑房,这里的人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太监爷爷这样的人。
大牢里的囚犯可没一个敢出声的,毕竟清王府在清州的地位本是超然,而太监爷爷在清王府里都是无人敢惹的存在,何况在清州民间。
尤其他们听着两人的对话,竟然还涉及了清王……以及贵妃娘娘,这更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存在……
大牢里安静极了,甚至一个个囚犯在接触到了清梨的目光后,都赶紧避开了视线。
清梨看了一圈,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妞着急忙慌地转着自个儿的小脑袋想着对策,可等她一抬头的时候却惊恐地发现,头顶上阿春已经是近在咫尺地盯着她,不知道道盯了她多久!
清梨对上这道目光登时回神儿,那淬了毒一般的阴森鬼恐的目光吓得小妞登时大叫一声,手忙脚乱的立马往柳桐竹身后躲去。
一双蛇目通红,宛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阿春,满脸阴煞凶狠,阴声带狠,“阿春!你有什么本事你冲着杂家来!欺负女人你算什么本事?别学的跟秦王那个狗东西一样龌龊不堪!”
对于太监来说,这种阴秽污语早已是习以为常了,阿春听着万强在身后对他的咒骂面不改色,就好像没听见他话里的侮辱似的。
他依旧冷笑着盯着清梨,阴声阴气,“谁说欺负女人没本事了?杂家欺负的可是清王殿下的女人,天下有多少人敢?啊?哈哈哈!”
清梨躲在柳桐竹的身后,为了躲开阿春厌恶的视线,连小脑袋都缩下去了,揣着小手,不接话,不对眼,怂成小球。
阿春阴笑着看着清梨,扫了一眼她身后已经傻了眼不敢惹事的糙汉,啧啧说道,“你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啊?跟杂家走锦衣玉食地被伺候着不好吗?”
清梨不说话,她当然知道阿春出现在这儿就是为了带她走,但问题是,阿春一个太监,唬唬这些囚犯小吏还行,但是想随便从县衙大牢里带走一个活人?可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阿春想把她带走,定有什么办法,以阿春这种爱炫耀的性子,他一定会自己急于表现的。
果然,如清梨所料,阿春见清梨这不搭理他的模样,就好像根本不信他说的话似的,顿时便被激怒,阴狠怒道,“呵,不用躲!在这儿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你就等着今儿夜里,乖乖地被人扛上往京里去的马车上吧!哈哈哈……”
今儿晚上?清梨一愣,惊诧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阿春,揣在一起的小手紧紧地绞着,眼中带了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