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温康没想到清梨,谁会平白无故把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往一个小太监身上想?何况还是温康从来没敢仔细瞅过的小太监。
旁边谄笑的那个小太监见清梨半天不吭声,竖眉阴阳怪气道,“没听见温爷爷问你话吗!哑巴吗?还不快说!”
清梨本来就心惊胆战的,这凶巴巴的小太监又忽然出声,吓得小奶兔猛地一抖,顿时惊惊颤颤地抬了惊兔眸子瞅了过去。
这一瞅不要紧,温康立马瞪大了眼睛,脸上的嬉笑顿时都被错愕挤了下去,赶紧抬了灯笼好好照了照清梨的小脸。
而小清梨这会儿真没注意到温康的反应,她见赖不过去,小脑袋正麻慌慌地转的飞快。
好不容易想好了说辞,小蠢兔赶紧缩着身子怯生生地开口,“奴……奴是梨园的小……小伶,听、听闻殿殿下可能会在夜里过来,所……所以想着、想着过来碰、碰碰运气……”
清梨每次说谎永远都是说的磕磕绊绊,那小眼神儿也虚虚地胡乱飘忽,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在撒谎。
不过最蠢的不是说谎的清梨,而是说话的清梨。
原本温康还想着可能就只是装得像了?毕竟一个小太监大晚上穿成这样确实不大可能。尤其他还知道清梨不是个胡来事的性子。
但是等温康听见了清梨这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儿,顿时啥不信都没了,这声音娇嫩怯怯的,但还纯粹干净,漾进心里一点都不惹厌,在这府里可真是独一份的,除了小奶糖,还真没旁人了!
当然,清梨自个是真的不知道这一点的,不然打死她都不开口。
温康可被“自报家门”的清梨给蠢乐了,他借了灯笼仔细瞅了瞅清梨这一身。
别说,还挺好看的,缩在一块就跟个精致的小女娃似的,这要不是他认得她,可能还真就能被她蒙过去。
温康也不着急揭穿她,奸猾一笑,装模作样地问道,“哦,是想来勾人的啊,那怎么被瞧见了掉头就跑啊?”
说完,温康就斜眼看着清梨,等着看她还能怎么编排。
清梨早就慌了神儿,被温康这一句句逼问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撞个不停,水眸子慌乱地轱辘了两圈,犹犹豫豫道,“本……本想着勾、勾……来着,但、但,后来就害怕了……”
小蠢兔的小奶音儿越说越委屈,可怜巴巴的,再加上这场景——这三五个大汉子围着角落里的一只小球,乍一看还以为是这些人合起伙来欺负她似的。
温康听着清梨这委屈的小声眼角一抽,瞥了她这那没出息的小怂样,呵呵一笑,讽刺道,“哟,这可倒是怪起杂家来了?怎么旁的那些勾人爬床的没被吓着,到了你这儿,人还没见着就被吓成球了?”
清梨揣着小手,仔细一想,还真是!
不过她转头又一想,她今儿不是来勾人的!她该是躲人的,所以她揣着小手被吓成球没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