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平一抬手,几个带着步木仓的民兵立刻上前把两股战战的王富贵与烂泥一样的李玉芳带到了他们这些大队干部的面前。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志国的脾气可不算好,看着一看就有问题的两人直接暴喝出声。
被王志国的气势一冲击,李玉芳直接晕了过去。
不中用的东西!就这点胆量还学人害人。
鄙夷的看了一眼晕过去的李玉芳,王志国把视线对准了王富贵,对于这种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人,他有的是问讯办法,“王狗蛋,老老实实给我交代问题,敢隐瞒,我就弄死你!”说完打了一个手势。
“哗啦,哗啦。”一阵木仓栓的声音响起。
这可是六零年,面对破坏团结,负隅顽抗的坏分子,大队书记可是有权利让民兵当场把人就地木仓毙的。
听到木仓栓响,长长短短的惊呼声此消彼长,几秒钟后,现场一片安静。
绝对的安静。
社员们既紧张又兴奋的看着被木仓指着的王富贵,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只要事不关己,大家还是乐于看别人戏的。
原本王富贵还想不吭声,可听到木仓栓响,自以为心理承认能力很强的他瞬间崩溃,“我说,我说...”随着恐惧的叫嚷,一道水流从瘫坐的王富贵身下流出,顺着青石板的地面蔓延开来,同时,社员们也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尿骚气。
所有社员:卧槽!这就被吓尿裤子了?
受了惊吓,心理防线完全被攻破的王富贵直接竹筒倒豆子般把李玉芳与他如何勾结谋害何曼姝的计划全盘说出,感受着脖子后冰凉的木仓口,全身被冷汗湿透的他那是一点都不敢隐瞒,因为他怕死。
随着王富贵的开口,社员们的神色也由震惊到愤怒,再到出奇的愤怒。
不能忍,太恶毒了!
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到底有多重要,不用明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懂,而就是这样的东西居然有人打算破坏,这还得了,只要家里有闺女的人家看向李玉芳与王富贵的眼神就不对了,如果这样的事在他们王家村真的得逞,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家里有女孩的人家也有可能会遭到同样的潜在危险。
不行,这种事一定不能在王家村出现,像王富贵与李玉芳这样的恶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活着就是浪费粮食,他们没资格活。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把他们木仓毙!”
“木仓毙,木仓毙...”
自发的,一道道充满了民意的声音在大队部的上空回荡着,不仅如此,怒火冲天的社员们还冲向了王富贵与李玉芳,这种人渣在死前就应该被打,被批/判。
“安静,安静,大家先静一静,等我说!”
“安静,都安静!”
面对民愤,大队干部们可不敢用强,只能大声的劝阻,眼见事情不对头,民兵们也迅速集合在大队干部的身边,而早有先见之明的何曼姝更是早一步就躲到了王志国的身后,此时,再也没有比王志国这个书记身后更安全的地方了。
“书记,大队长,对这种破坏安定,害人清白的坏人,就应该把他们统统木仓毙。”
“木仓毙!木仓毙!...”
社员们一边踢打李玉芳与王富贵,一边愤怒的大叫着。
“住手,快住手。”王志国也着急,可现场实在是太乱了,这可不是刚刚在王家打群架的架势,这是一村人的愤怒,这么多人,这么多声音,这么多人愤怒,王志国的声音瞬间就被社员们那激动的打杀声压了下去。
没人听到老书记的声音,又或者说是抱着罚不责众的心理,在饿肚子的影响下,社员们疯狂了。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压抑够了的社员们爆发了。
看着社员们眼里的疯狂,王志国与大队干部们浑身都颤栗起来,不能出大事,一定不能出大事,就在王志国这样想的时候,一把木仓递到了他的眼前。
来不及看清楚木仓是谁递过来的,接过木仓的王志国直接把木仓口对准了天空。
“呯!”
尖锐而威严的木仓声镇住了疯狂的社员们,人们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保持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木愣愣地看向木仓响的方向,那里,是一脸铁青的王志国与大队干部们。
糟了,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