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到四院,在门诊看到了医生之后,鲁春雨就更发慌了。她在听完医生“你这个问题还是住院查一查比较好”之后,就一把抓过了自己丈夫的手,然后用非常慌张的语气说道,“家里的存折和银行卡都在咱俩床底下的木头盒子里,密码是你生日……”
也不怪她这么紧张,自己的父亲因为肝癌过世,自己的弟弟也得了肝硬化,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弱。鲁春雨现在只能感到紧张和恐惧,就像是一个在阴影里潜藏已久的恶魔终于朝着自己露出了利爪和獠牙一样。一直以来,内心深处隐约的担忧似乎即将变为现实。这样的巨大精神变化让鲁春雨直接开始交代起了后事。
“别胡说。”鲁春雨的丈夫慌慌张张的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朝着旁边“呸呸呸”了好几口,嘴里还念叨着,“童言无忌,大风吹去”之类的话。也不知道53岁的人说的话究竟是根据什么标准才能被定义为童言的。
他念叨了几句之后才一脸责怪的表情说道,“人家医生都没说啥呢,你瞎紧张啥?老老实实住院!”
然而,在入住了肝胆外科之后,鲁春雨和丈夫看到主治医生们渐渐沉下的表情,内心也像是坠入冰窟一样,拔凉拔凉的。
“我们准备把你转移到综合诊断中心去。”住院两天后,鲁春雨和丈夫听到自己的主治医生这么说道,“你的病……这么说吧,我们可以肯定你确实有些问题。但是这个具体是什么问题,这得让内科的医生们来看看。”他看着鲁春雨和丈夫更加不好看的脸色,连忙解释道,“不是说这个问题会很严重……主要是我们不对路数。”
要让外科医生承认自己不如内科,其实是一件非常有挑战性的事情。而肝胆外科的主治医生却决定挑战一下,他认真道,“你这个病吧,不一定需要我们手术来处理。内科吃吃药能好的话这不是更好嘛!”
对几乎所有非医学专业的患者而言,能通过吃药治疗而不必手术的疾病那就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鲁春雨和她的丈夫也是这么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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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肝胆外科那边做完活检再把人送过来。”孙立恩把车停在了停车场,然后结束了病例回顾,“现在的主要问题还是免疫学指标和症状不符这个部分。”
“我可能要补充一些检查……不过这都是小事。”帕斯卡尔博士皱着眉头下了车。孙立恩的叙述非常详细,他也从中了解到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轮廓。但要凭借这些信息判断出对方到底有什么问题,这是个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毕竟帕斯卡尔博士只是一个免疫学专家,而不是孙立恩这种开了挂的诊断医生——孙立恩都还没个头绪,他上哪儿知道对方得了什么病去?
“肝胆方面的问题我也不是专家,最好能有相关领域的医生一起会诊……而且除了免疫学方面的问题,可能还要考虑一下遗传因素。”帕斯卡尔博士跟着孙立恩一路走到了综合诊断中心,然后说道,“她的父亲和兄弟都有肝脏方面的问题,遗传问题必须要列入考虑范围才行。”
孙立恩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我去问问看患者到了没有,要是已经转移过来了,那等会咱们一起去看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