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寿安堂顿时一片死寂。
柳氏有一种被这对父子看透了的慌乱感,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强自镇定的说道:“长安,你怎么说话的呢?昭儿喜欢赖床你不知道,她那性子,打小就懒,我也是舍不得让她吃苦,想着让她长大一些再请先生到家里来教她的,没想到,她竟能收到青山书院的邀请帖。”
说起这件事情来,她就一直觉得很纳闷,一个不学无术,又没什么名声口碑在外的草包,青山书院为什么会想着给她发邀请帖?
那书院的院长是那丫头失散多年的亲戚不成?
一提起这个事情,她又想起了两年前她带着陆湘芸去青山书院碰了一鼻子灰的事情,心里就一阵窝火。
“哦?舍不得她吃苦吗?”陆长安一脸好奇的看着她道,“可是,之前需要送一姑娘去庙里祈福,你为何不让别人去啊?那个时候,我可没看出来二婶有什么舍不得的。”
这话里的讽刺,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柳氏脸色绿了又黑,黑了又红,红了又白,跟一幅被泼了水的彩墨画一般,精彩极了。
“再说了,二妹妹这才刚从青山书院回来没几天吧,这要换了旁的人家,怕是要敲锣打鼓的炫耀一番,好好的捧在掌心里当个宝了,二嫁倒好,急巴巴的就要把人送女院去,那女院是个什么地方?知道的人家当二嫁是望女成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陆家的姑娘犯了什么错,被发配到那里的呢!二嫁对这个女儿,可真是好。”
陆长安这张嘴,只要一开了口,就跟那水阀一样,关都关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