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
许言溪在床头柜上翻找了一通,没看到熟悉的药瓶。
她记得昨天还吃过,顺手放到了桌子上,怎么会没有呢?
长时间失眠让她的情?绪变得敏感又糟糕,所有负面情绪在黑暗中疯狂滋生,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她忍不住发了火:“你?是不是把我的药拿走了?”
语气很冲,细听之下,带了颤抖的哭腔。
对面没有说话。
许言溪深吸了口气,用力掐了掐掌心?:“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脾气的,我…………”
“溪溪。”
经过手机听筒处理过的熟悉嗓音到她耳朵里变得模糊,她迟缓的眨了眨眼睛,听到那人在电话里说:“开门。”
*
许言溪去给他开了门。
男人站在门外,刚洗过澡,身上带了好闻的沐浴露味道,黑发半湿着扫在额头上,目光下移,落在她赤着的脚上,微微蹙了眉,俯身去抱她:“怎么不穿鞋?”
许言溪乖乖让他抱起,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江以渐,你?把药给我好不好?”
江以渐把她放到床上,哑声轻叹:“溪溪,你?这?样不行。”
已经形成依赖了。
“可是我睡不着?。”
“我陪你睡,”江以渐把她裹进被子,伸手顺着她的长发:“我们试一试,如果还是睡不着?,再吃药可以吗?”
女孩没回答,将脸埋进了他颈窝,顿了几?秒,才瓮声瓮气的应了:“嗯。”
“对不起,我刚刚对你发了脾气,”她仰起头,眼睛里水色弥漫:“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想这样,不想吃药,想好好活着?,做一个健康的人。
她没有办法。
有时候只要一闭上眼睛,漫无边际的黑暗朝她侵蚀,耳边总是能响起滴滴答答的钟表声。
是幻听。
以至于她经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能走出来,死在了十五岁那年的盛夏。
没有人来救她,她蜷缩在角落里,听着滴滴答答的钟表声,缄默着?等待生命的凋零。
“不用跟我道歉,”江以渐摸到她柔软的手,摩擦了几?下,与她十指紧扣,温声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