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阁里,秦灵秦楚坐在被窝里,脑袋挨在一起安静地拆九连环,秦钰坐在窗边,专心致志地读书。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沈清遥一看到他们,心中就变得平静温暖。
她背着手,把糖葫芦藏到背后,先是喊了一声他们的名字,然后笑着故弄玄虚,说:“猜猜我带了什么回来?”
“啊——!”秦灵见到她开心得大叫了一声,扔了九连环连蹦带跳地冲到她怀里,高兴地喊“娘!”
沈清遥抱着她转了圈圈才把人放下,秦楚这时也裹着被子像一只小熊一样跌跌撞撞地跑到她身边,仰着头高兴地看着她。
沈清遥摸摸秦楚的额头,都出汗了,她捏着被子角抖了抖,把她剥出来被子扔回到床上,问:“怎么一身的汗还裹着被子?脸都热红了。”
秦钰早就站了起来,闻言抿了下唇,主动道:“我见书上写着这样可以发汗,祛病。”
他似乎察觉到了此举不妥,沉默地垂下了眼。
沈清遥余光看到,从干净的手帕给秦楚擦擦额头上的汗,语气平常地夸赞道:“做得很好!”
她给秦楚穿上一件外衫,把手中的糖葫芦递给秦楚两串,拍拍她道:“去谢谢哥哥。”
秦楚蹦蹦跳跳地到秦钰身边,眨着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哥哥照顾我,这串大的给哥哥吃。”
并不爱吃甜的秦钰摸摸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接过糖葫芦,低声说:“大的给你,我吃小的就行。”
他们兄友妹谦,秦灵已经祸害完糖葫芦,把目光盯上了下人手中拿着的食盒。
这上面的纹路有些眼熟,她嘎吱嘎吱地咬着糖壳,声音含糊不清地问:“娘,这是什么?”
沈清遥把盒子放到桌上,秦灵爬上凳子坐好,秦钰把秦楚抱起来放到凳子上,自己也在旁边做好,沈清遥打开盖子,把那一碟点心拿出来。
“哇——!”秦灵眼睛唰一下就亮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坐在凳子上转了个圈圈都无法表达兴奋,她站了起来抓住沈清遥的袖子,声音惊喜地问:“是姨姨特意给我们的吗?”
沈清遥笑得忍俊不禁,她伸手给每一个人分发点心,点头说:“是啊,姨姨特别喜欢你们,拉着我问了好多关于你们的问题,还特意让我带点心给你们。”
秦灵秦楚看起来特别高兴,连捧着点心的动作都小心翼翼,雀跃地追问“姨姨都问了我们什么”。
沈清遥把她们从头到脚夸了一通,秦灵秦楚不好意思得小脸通红,却很开心。
秦钰安静地吃着点心,在她们谈话的间隙,问了一句:“糖葫芦是外祖父买给我们的吗?”
在他们被秦垣带走的前一天晚上,沈父问第二天想吃什么,沈清遥要糖葫芦,却是谁都没有吃上。
沈清遥没有提这些,只是顺着话头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对啊,之前祖父答应过你们的,他不会食言的。”
秦灵秦楚更加高兴了,又软又甜地捧着脸歪头道:“喜欢外祖父外祖母!喜欢姨姨!最喜欢娘亲了!”
沈清遥也笑着说:“我也最喜欢你们了!”
但只有她一个人的喜欢是不够的。
秦钰秦灵秦楚自小身边除却她和秦垣再无其他长辈,一直都艳羡别人家高堂满座的热闹和纵容,就算从来没有见过沈父沈母和沈清筠秦圭,依然会扒着她的膝盖,一遍又一遍地问着他们的往事。
而初来此地,一个小孩子,就是自小家教好不曾流露出什么不安,但心中也一定是惶惶然,所以一见到她就哭得泣不成声,一离开她就低热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