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才?开场,事情尚且还浮于流言,秦肖竟然就忍不住来找她了?。
明明落雨那一日闭门不见已经给足了?明示,不过几日,他竟然就能鼓起勇气又来求见,是谁给他的勇气?
沈清遥并没有对他避而不见,只是态度始终疏离冷淡。
秦肖也不恼,他诚恳又认真地解释着,言辞诚恳真切,让人信服。
沈清遥眼神闪了?闪,沉默着,没点头,也没有说不信他。
秦肖叹了?口气,目光悲伤地看着她,低声道?:“这话说的太迟了?,也许你不会信,但我?还是要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希望你能过的幸福。”
沈清遥的幸福,从来都不需要他来施舍。
她偏过脸,淡淡地说:“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
秦肖苦笑一声,眼神停留在她美好的脸上,旋即退后一步,抬手道?:“先行?告退了?。”
哪怕秦肖如今深得人心,可京中?毕竟是秦垣的主场,有人证物证在手,又有大理寺一众心腹,有备而来而掀起一场波涛,足以徐徐让秦肖万劫不复。
秦垣把节奏把握的很好,人证一个?个?缓缓地抛出去?,像是台阶一样地铺高了?,最?后用?仵作和点心把这件事情板上钉钉。
不过半月,秦肖就被关进了?大牢,一纸罪状扔下,等?候发?落。
此?事本来秦垣也难独善其身。定会被牵扯其中?,却也不知为何,哪怕被定罪唾骂,秦肖也没有说出那点心是谁送的。
也许是他依然认为那是沈清遥差人送去?的。
又或许,只是因为他说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失去?一个?助力,秦圭更加疲惫了?,朝中?气氛愈发?紧绷,甚至因为沈清筠的举动给了?他们理由?,竟然借此?向沈父沈母施压,试图要他们“心甘情愿”地捐出家产,不然就是愧对天下百姓。
挑起战争一事本就是莫名奇妙,竟然还越燃越烈,到了?现在几乎成了?政治正确,秦圭默认的态度更是浇了?一桶油,弄得人心激愤。
沈父沈母沈清筠还有秦垣倒是一如既往地沉得住气,不像是毫无依仗,更像是静待时机。
秦肖数次说想?要见沈清遥,皆被挡了?回去?,知道?某一天。
秦垣突然同沈清遥说:“你去?见一见他吧。”
沈清遥和秦垣指尖关系逐渐缓和,但秦垣其人并无成人之美的善心,更兼秦肖图谋甚显,无缘无故的,秦垣为何要她去?见?
沈清遥撇他一眼,应下。
秦肖没了?权势,自然不可能像秦垣之前那样得到优待,随便把他扔到脏兮兮的大牢里,严加看管。
沈清遥犹豫了?一下,让人准备了?干净的衣裳,和一些酒菜,备好了?让人带着随行?。
牢里不见天日,只露出半个?窗户,地面泥土潮湿堆积,阴凉的霉气让人难受,空气凝涩,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透出骨子里的寒气来。
秦肖靠着墙壁闭目养神,身处这肮脏的陋室,也不显得狼狈,倒有些泰然处之的安逸来。
沈清遥停下脚步,隔着栅起的粗壮木栏看着他,问:“你找我?来何事?”
秦肖睁开眼睛,见到她眼中?亮了?一下,手扶着墙壁起身,踉跄了?一下,沈清遥凝神细看,发?觉他走路略有蹒跚。
秦肖对她笑了?一下,那笑容依然温暖,看着她身后的人提着的食盒拿着的衣裳,笑道?:“劳烦你还记挂着我?。”
沈清遥示意,让人把干净的衣裳保暖的锦被塞给他,然后打开食盒,拎出来两瓶酒,一瓶扔给他,拔掉塞子仰头喝了?一口,才?又问:“找我?来何事?”
秦肖有些忙乱地接着扔到怀里的酒壶,笨拙地学着沈清遥的模样,扔了?塞子喝了?一大口,却被呛得满脸通红咳嗽不止。
他咳得眼泪都下来了?,却紧紧抓着酒壶又喝了?一大口,又笑又咳地说:“好酒!好酒啊!是我?这辈子都没有喝过的美酒,这酒定然很贵吧!”
沈清遥淡然道?:“就是价值千金又如何,终是一辈子不喝也不会死。”
秦肖敛起笑意,看着她道?:“可本是同气连枝,凭什么还要分高低贵贱!”
他突然扑近,抓紧了?木栏,隔着一段危险的距离,逼视着沈清遥的眼睛,质问:“我?有哪里不如秦圭,不如秦垣!凭什么他们荣华富贵娇妻在怀,我?要在穷乡僻壤地对着村妇苦度一生!”
他紧盯着沈清遥,声音不由?地又柔了?下来,低声道?:“我?喜欢你啊。”
“就算是如今东窗事发?,我?也不后悔。我?争取过,是我?技不如人,没有瞒天过海的本事,不然的话,你早晚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