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璨宇冲动之?下,喊得又急又快。
吕良满脸诧异,又道歉:“是我多嘴,殿主身子这样弱,千万别?激动。”
那副模样,好像柳璨宇会被气死?似的。
柳璨宇:“……”好气。
常山上?前一步:“有好些偏方都?是乱来,根本毫无效用,吕公子还是慎用。不提殿主身份尊贵,就算只是普通百姓,真出了事,你大概也说不清楚。再?有,偏方误人,延误病□□小?,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万一吃了偏方致死?……实在?太危险,吕公子以后可别?……”
他这番话?确实有道理,楚云梨没有打断。
吕良听着,有些委屈:“我也是好心?。”
楚云梨出声安抚:“我知道你的好意,可这偏方……先治着吧,若实在?治不好,再?拿偏方死?马当活马医。”
柳璨宇气得胸口起伏,干脆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我头痛,能让我躺下吗?”
两个护卫抬着他去了隔壁院子,临进门时,忍不住侧头去看隔壁门口相对而?立的年轻男女。
男子修长俊美,女子身形窈窕,不看庞月篱的脸,确实是很般配。
想到庞月篱的脸,柳璨宇心?里一动,又有了些想法。
楚云梨无意与吕良多说,很快就去了隔壁院子里。
这边偶尔会有人来住,院子里天天有人打扫,花草虽普通,胜在?干净整洁。
柳璨宇被人挪到床上?,又开始昏昏欲睡。他的头一直都?在?疼,只有睡过?去的时候才能稍微忘却,所以,常山给他配的药里加了不少安神药材。
“我不打扰你了。”
见她要走,柳璨宇努力打起精神:“月篱,你能陪陪我吗?”他有些哀怨:“你最近全副的精神都?在?儿子身上?,已经好久没有陪我。今日来都?来了……”
楚云梨打断他的话?:“宫务繁忙,我没空陪你。”
柳璨宇也不强求,眼?神落在?她的下半张脸上?:“月篱,最近我见你都?戴着面纱,这样不行。大夫说过?,你的脸需要见风才好得快。反正你是宫主,没人敢对你不敬。”
庞月篱之?前就没带,丑陋的名声在?外,落在?外人眼?中,这也是柳璨宇爱她至深佐证。
如果不是深爱,哪个男人会日日夜夜对着这样一个丑女?
楚云梨面纱下的肌肤早已经光洁如初,她伸手摸了摸脸:“我乐意带着。”
从柳璨宇的角度看过?去,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她脸上?的伤似乎小?了些,以前哪怕带着面纱,也不能全部遮完。
可这会儿初初一瞧,根本什么也没有。他想要多问几句,可人却已经起身离开。
他看着关上?的房门,若有所思。
傍晚,吕良过?来探望他时,发现本应该躺在?床上?养病的人,此时却站在?桌旁,桌上?放着画画所用的颜料等物。
而?他面前,摆着一张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婀娜多姿,拈花而?笑。只是那张脸实在?惨不忍睹,吕良多瞧了一眼?,柳璨宇察觉到他进门,伸出手虚弱地卷起画像。
“吕公子,找我有事?”
柳璨宇的头一直很痛,他也想躺下歇着,但如今形势复杂,他得守住自己多年的心?血,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应付。
不待吕良回答,他看向手中的画:“吕公子不必害怕,这是宫主画像。都?说人不可貌相,宫主虽然长得不好,但心?地善良,人也温柔……”
吕良看到画像,面上?有一瞬间的僵硬,几息后才好转:“宫主确实善良,见我迷了路,便把我带回来安顿。听说我发了高热,立刻就让人请大夫给我诊治。这世上?谁要是娶到了她,当真是福气。”
柳璨宇从来都?不认为这是福气。
“吕公子的病好些了吗?”
吕良苦笑:“病去如抽丝,浑身乏力得很,我怕自己上?马后会摔下来。”
所以,暂时还走不了。
柳璨宇暗自咬牙。
对着庞月篱这张脸都?夸得起来,又始终不肯走,明显是有利可图。他甚至怀疑,吕良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让自己生病,借此理由留下。
看来得吓一吓他!
柳璨宇随口道:“那就多住两日,痊愈再?走。”他笑了笑:“之?前我一直不敢把月篱的画像给人看,就是怕吓着人。既然吕公子也认为月篱是个善良女子,不惧她的容貌,我有一事相询。”
说着,打开了手里的画像,直接怼到了吕良眼?前:“你认为这张画像,画出了月篱的神韵么?”
吕良猝不及防看到画像,身子往后缩了缩,又很快稳住,眼?神落在?脖子以下,道:“画中女子虽容貌有瑕,但气质绝佳,不过?,还是不及宫主本人风采之?万一。”
语气里的夸赞之?意毫不掩饰。
这都?吓不退,柳璨宇气得咬牙。
吕良偷瞄他神情,道:“殿主,我好羡慕你。”他语气真心?实意:“能够得宫主这般优秀的女子一心?一意对待,实乃人生幸事。”
他转而?又问:“我听说殿主的病症是积年顽疾,今年忽然特别?严重?,不知大夫如何说?”
柳璨宇:“……”这是盼着他死?了好接收母子俩和殿主之?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