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脾气?这般暴躁,楚云梨简直服气?。
不过呢,这也正?常。余氏和?柳非昌之间的婚事算是门当户对,她本身出身不错,从小被家中长辈宠着长大,性子骄傲,成亲之后,柳非昌也愿意哄着她,所以,纵得她脾气?愈发大。
她一声令下,边上的婆子扑了过来,楚云梨急忙避让:“我还有话说?!”
余氏怒极:“给我打!”
楚云梨:“……”忒不讲理?!
不是让她招吗?
合着无论?招不招,今日这顿打都?免不了。
想到紫娘在夜里看到的那抹人影,楚云梨伸手一指青娘:“夫人,是不是她挑拨的?”
青娘讶然。
余氏直接承认:“是又如何?”
楚云梨急忙道:“我们之间有仇,她这是看不惯您重用我,故意污蔑!”
闻言,余氏半信半疑,没了方才非要打人的急躁。
楚云梨继续道:“夫人,不是我自夸,这些年来我帮了您那么多事,又怎么会做让您厌恶的事?公?子去花楼,我一早就想要告诉您……”
“那你为何没说??”余氏怒气?冲冲。
这也是她笃信紫娘背叛自己的最大缘由。
楚云梨叹息:“我哪敢啊?公?子如今是少东家,以后的柳东家,我区区一个小管事与他作对,不是找死么?”
余氏冷哼一声,勉强信了:“是谁把那个烟儿带到他面前的?”
楚云梨一脸无奈:“就是花楼中的李嬷嬷。”
余氏皱起眉来。
这和?她听说?的不一样!
她怀疑地看向青娘。
青娘急忙跪下解释:“主子,奴婢也是听底下人说?的。”
余氏并?不蠢,青娘这般回答,和?先前笃定的语气?完全?两样。看来,青娘确实有胡说?八道故意挑拨的嫌疑。
既然她的话不能全?信,余氏也不想冤枉了紫娘,失了这个好用的人。
嬷嬷在花楼中的地位,就和?酒楼中的掌柜的位置一样要紧,不是谁都?可以做这嬷嬷的。这位李嬷嬷,就是现如今的柳家当家夫人的陪嫁,深得柳夫人信任。
余氏可以对这府中许多下人动手,却不包括婆婆身边的丫鬟。更何况是和?婆婆主仆多年的李嬷嬷她就更不能动了。
想到此,她暴躁问:“照你这么说?,我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楚云梨默然。
人家婆媳之间的事,她可不好开口。
余氏揉揉眉心,吩咐道:“派人去细查!”她眼神凌厉地看向楚云梨:“若让我发现你说?谎,别怪我不念主仆情谊。”
楚云梨心下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好像余氏念过主仆情谊似的?
不过,总算能完好无损走出柳府。
出了偏门,楚云梨一路疾走,回到紫娘的家时,发现大门紧闭。
她心下担忧,打开门走了进去。屋子内外?果然没人,她急忙掉头去了街上。
刚转过街角,就看到紫娘的女?儿张玉珂挎着篮子过来。
楚云梨长长舒出一口气?。
她接收了紫娘所有的记忆,知道她对于自己的死并?没那么怨。或者说?,紫娘身为柳家的家生子,生来就是丫鬟,早已?经接受了自己会死于非命的下场。她最大的怨气?,还是来自于无辜枉死的女?儿。
护好了她,紫娘的心愿也完成了大半。
哪怕看到了人,楚云梨脚下也不慢,刚走到近前,就见左边小巷子里突然冲出两个人,拿着麻袋就往张玉珂身上套。
楚云梨:“……”就敢跟她抢人了!
她捡起边上的一块石头丢了过去,砸中一个人的头,剩下那人发现同伴被砸倒在地,诧异地看了过来。还没看清呢,只觉手中麻袋罩住了自己的头,然后,头脸和?浑身上下到处都?疼痛起来。
张玉珂上辈子应该就是被这两人掳走,然后死于非命。乍然看到两人,楚云梨大概是被紫娘在情绪影响了些,很?是生气?,手上也不留情。
等她找回理?智,地上的人已?经气?若游丝,浑身青紫肿胀,大概连亲娘都?认不得。
打这样的人,楚云梨毫不亏心,狠踹了一脚:“谁让你们来的?”
被麻袋罩住的人欲哭无泪,这会儿的他,很?羡慕被石头砸晕的同伴:“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您……对不住……”
楚云梨又踹一脚,踹得他惨叫一声,她才斥问:“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你要是不说?,就去阎王爷面前分辨吧!”
汉子刚扒开头上的麻袋,眼看她的脚又要落下,吓了一跳,急忙道:“夫人饶命!我说?就是……”
说?话间扯得他满脸都?疼,可此时却顾不得,他捂着头脸,看楚云梨一脸凶神恶煞,不敢耽搁,急忙道:“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给了我们兄弟二两银子,让我们帮着带个丫头回去……点名要她……”
楚云梨面色沉冷,这么一会儿,她哪看不出这两人就是街上游手好闲的混混?
混混还解释呢:“人家说?了,是看这姑娘长得好,接她去过好日子的……大姐,您非要拦着,还没问这姑娘自己乐不乐意呢?万一她愿意,您可就好心办了坏事……”
这话一出,气?得楚云梨一脚就把人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