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似笑非笑,“你若还是方大夫人,我肯定不会见。”
周氏苦笑,“今日我来是想跟你们说,方家不安好心,我偷听到他们曾经想要把外室子送给你做嗣子。不过,现在陆方两家没关系了,他们再多筹谋也是枉然。”
“你可千万别心软!”
最后一句,大概才是她的目的!
楚云梨才不会心软,要是有人想杀方远烈,她指定愿意递上一把刀。说起来,她还怕周氏心软呢。
“二少爷最近过的如何?”
闻言,周氏狐疑地看着她,“如今他院子里有那个寡妇和头牌,两人天天争得跟乌眼鸡似的,时不时就吵起来,你不会还惦记着他吧?”
楚云梨摇头,“只是好奇而已。”
周氏见她神采飞扬,也不觉得她还惦记着,叹息道,“方家两兄弟如今为了那个铺子,不打起来才怪。二弟不争,他那两个女人也不是善茬,早晚打起来。”
两人闲聊,周氏上门,似乎没有什么事,或者说,她特意来看曾经深爱方远烈的陆婉娘离开他之后过得如何。
面前的陆婉娘面色红润,没有了曾经的小心翼翼。身形都丰腴了些,只看气色便知她过得很好,
两人不过说了一刻钟,柳绍就来了,含笑道,“婉娘,孩子醒了。”
楚云梨笑着道,“对不住,我得去看孩子了,园子里景致不错,要是你有兴致,可以转转去。”
留在屋中的周氏看着两人携手走远,男子低头含笑在女子耳边低语几句,惹得女子瞪他一眼,两人相视而笑。男子俊逸,女子貌美,如一副美好的画卷。
这般情形,看了让人赏心悦目。
大福酒楼始终没松口,铁了心不再从方家进货。方家父子三人便敛了心思,专心挽回底下的食肆之类。
想要继续做生意其实也简单,只要降低价钱,看在低价的份上,总能挽回一些。
方家如此手段,还吸引了一些本来没在方家定货的铺子,如此一来,在粮铺中他们算是犯了众怒,引得各家纷纷抵制。
秋日的一天夜里,方家的装粮食的货仓着了火,秋日天干物燥,火势顺风而起,救火的人根本不敢靠近。等到了天亮,货仓连同里面的货物全部烧成了一片废墟。
方家粮仓里面的粮食好多都是靠着这么多年的信誉问庄户人家赊借的,本来有大福酒楼和陆家在,这边拿了货款便能立即还上,但因为最近大福酒楼拒绝方家的粮食,满货仓的粮食没能卖出去,如今一把火烧没了,庄户那边自然就还不上了。
庄户人家辛辛苦苦一年也挣不了多少,得知方家着了火,怕收不到银子,试探着一问,果然不给银子,只说推迟……众人哪里肯依,一群人跑到方家门口要债,堵了铺子和方家的前后门,给了银子才准出!
方父无奈,找来两个儿子商议。
“为今之计,只能先把他们的银子还上!”
方远威几天没睡,面色不好,“可是我们哪儿有银子?”
方远烈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他初学做生意,账本才刚看懂,根本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卖了铺子吧,我们那铺子位置不错,卖了后应该能还上他们的银子,之后……再说。”话音落下,方父整个人苍老了十岁不止。
那铺子还是方家祖上传下来的曾经他雄心壮志想要做大,本来都成功了,谁知会一夕崩塌。卖祖产,那是败家子才会做的事。
方父大半辈子兢兢业业,没想到最后成了这样。
卖铺子?
底下兄弟二人闻言,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赞同,方远烈皱起眉,“爹,还有别的办法吗?铺子是我们方家的祖产,也是根基,只要铺子在,不怕赚不来银子,若铺子真没了,那我们家拿什么维持生计?”
这么说吧,方家没了陆家的货源可以,没了大福酒楼的生意也能过日子,若是卖了铺子,就等于杀了下蛋的鸡!
“是啊!“方远威忧心忡忡,“爹,要是铺子没了,你让我和二弟怎么办?难道让我们去给人做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