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没了了!
楚云梨认真看着他,“皇子府规矩太多,我不习惯。”
这话让齐长茗十分不能理解,她入住皇子府之后,并没有让她见谁,这两天见她的只有两个丫头,就这规矩还多?
在他看来,这更像是想要离开的借口,他认真看着面前的姑娘,眼中似乎没有了对他的情意和依赖,微微蹙眉,“盈语,你变了。”
“变的人是你。”楚云梨振振有词,不过也懒得再多说,如果说嫌弃齐长茗太忙的话,他肯定会说以后抽空陪她这种话。
场面一时间僵住了,楚云梨从一进来就刻意营造的和皇子之间并不熟悉的感觉被齐长茗破坏殆尽,两人争执了这么几句,说两人之间清清白白,怕是没有人相信。
贤妃和李玉琳面色都不好,那边的贺氏则惊疑不定,虽然说早就说好了女儿是未来三皇子妃,但若是皇子府中多了这么一位得宠的救命恩人,往后……怕是有些难办。
就是一旁的吴鸢儿,面色也微微苍白下来。
楚云梨与他争执,其实是有几分故意,齐长茗确实想要留下她,但是贤妃大概不允许儿子身边出现这么个女人。
上辈子辜盈语之所以能留下,那是因为她自己非要留,而齐长茗也不惜因为她与贤妃闹翻,再加上没多久她就证明了自己的用处。凡是对齐长茗有帮助的女人,贤妃暂时还是容得下的。
而现在,她初入皇子府,目前只是救了齐长茗,别人只知道他重伤,也不知道他伤成什么样。而她这两天弄出来的药物……一个痒痒药,一个拉肚子的药丸,都是小道,凡是大夫都能配得出来,根本不稀奇,更像是胡闹。
一片凝滞的气氛中,贤妃终于开口,“别吵了,像什么样子?”她看着楚云梨,微微蹙眉,道,“既然长茗不想你离开,那你暂时还是别离开了。”
楚云梨有些失望,就听贤妃继续道,“既然你会医术,不如去帮太子殿下诊治一番?”
“母妃!”齐长茗有些不满。
贤妃抬手,“今日就住在我宫中。”
一锤定音,不容反驳。
楚云梨想的则是:幸好她把银票随身带着了。
再有就是:果然贤妃容不得她,据说太子殿下病了十年了,好几次差点没命,现在都躺床上了,以前皇上为了他也张榜招过名医,可惜揭榜而来的人全部都不能治。
不能治病的大夫,全部被赶出了京城,无召再不能入京。
治太子是假,想要为她讨得这样一道旨意是真。
贤妃带着她回去,宫女领着她去了一个普通屋中,再三嘱咐她晚上不能乱走后就离开了。
躺在宫中的床上,自然是不如皇子府的高床软枕,楚云梨还能回忆起当时吴鸢儿那幸灾乐祸的目光。
当日夜里,似乎銮驾来过,所以,翌日早上就有个小太监过来请楚云梨去东宫。
要么说贤妃得宠呢,这想要往太子身边送大夫都成,还是个来路不明也能成功,这皇上脑子怎么想的?
等她到了东宫,就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守在外头的还有三个太医。进门后几句话,她就知道凡是她用药,得先让三个太医看过。并且,诊脉也不能得见太子天颜,他只躺在帐幔后,露出来一只苍白的手腕。
那手腕跟她的有得一比,纤细,呈不自然的惨白。
三个太医盯着,楚云梨上前把脉,半晌后皱起眉,后头的太医中已经有人道,“殿下病了多年,姑娘以为如何?”
太医嘛,都觉得大夫应该阅历多,像这般年轻的姑娘,就算是懂得医理天分高,最多也就治些普通病症,他们一群太医都束手无策的顽疾,只怕是不能的。所以,言语间就多了几分轻视。
楚云梨没有回头,只道,“能治!”
不需要辜盈语的记忆,她自己就能治。而辜盈语,也确实可以治的,上辈子的太子,是几位皇子中死得最早的。
账幔后面传来一声轻笑,“姑娘,话可不能乱说。”虽是笑,但却毫无轻松之意,反倒带些几分冷意,还有些不以为然。
她语气笃定,“确实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