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回过神来,这些事情可以往后放放,现在最要紧是找大夫治病,要是成了跛子,别说酒楼掌柜,就是下地干活他也不方便了。
不过看她这样的态度,吴启斯更加不敢继续在这医馆。催促吴母赶紧找大夫,吴家人一行人很快离开了。
医馆内外因为这场闹剧聚集了不少人,小半是来抓药的,大半看热闹的。楚云梨抬步走近,“吴掌柜喝醉后会打人,而且他打我的时候,吴家人就在门外,没有一个人进来拉我。吴家我再不会回去,我会留下来照看医馆,我爹在的时候还指点过我医术。”
众人低声议论,不信有之,大部分还是看热闹。
楚云梨走到柜台前,敲敲桌子,对着几个抓药的药童道,“你们可以走了。”
几人对视一眼,看向那边老神在在的余氏,“凭什么?”
楚云梨冷笑道,“就凭我爹以前是在医馆的主人,现在归我了,现在的医馆中我说了算。你们要再敢碰我的药柜,我就要报官了。”
几人面色微变,看向余氏,“东家……”
东家?
怕是要笑死人。
余氏起身,“宝烟,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为何要辞退?他们都是我从那边医馆找来的,随便哪个都是抓药好几年的,有的还能治些简单的病症……”
楚云梨打断他,“没有为什么,我是东家,我不要他们,就是这么简单。还有你,你要是再碰我的账本,我也会报官。”
余氏叹息,“我是你长辈,帮你照看……”
楚云梨看向角落中的一个十来岁左右大的孩子,“石斛,去镇长那里,就说有人恶意霸占我爹的医馆。稍后我会有状纸递上。”
那孩子听到楚云梨叫他,有些惊喜,忙挤出人群跑了。
余氏却不怕,双手环胸,“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这医馆是谁的,不是你说了就行的。”她掏出一张泛黄带着字迹的纸,“看到没?集宁街貳柒号,就是这个铺子。”她又掏了掏,“看清楚,你们姐弟二人住的院子,也是我的。你们姐弟俩乖乖的,别闹事,看在你们姓柳的份上,借给你们住。要是不听话,再这么跋扈不懂事,我就赶你们离开,让你们睡大街去。”
楚云梨瞄了一眼,没接话。
镇长住得不远,两刻钟后,他就带着人过来了。这镇上并没有官兵,只有组建的民兵,不过也很像一回事。
众人都安静下来,镇长看到乌泱泱的医馆,又看到余氏手中的纸后,扬声道,“大家都在,我只说一遍,都听好了啊。”
他清了清嗓子,“今早上柳成柳大夫的女儿找我补地契,说她爹娘没了之后,家里的地契一张都找不着了,不过我那边有记录,全部补办了,往后就以今日办的这张为准,以前的全部作废。”
余氏终于变了脸色,有些慌张的拿着手中地契,“这怎么能不算数?这可是衙门盖了章的。”
镇长肃然道,“柳余氏,你故意上门以照顾侄子侄女为由,偷取别人地契,侵占别人家财,还虐待兄弟留下来的子女,人证物证俱在,现在我要依律带你回去,之后会送你去县城由知县大人亲审。”
余氏终于慌了,忙解释道,“我不过是代为保管,当时他们姐弟都答应了的,要不然怎么会让我们一家人住?”
急切的看向楚云梨,“宝烟,你帮我解释,当时是不是你让我们进门的?”
楚云梨淡然看着她,质问道,“我这门婚事,是你一手操持,你敢说没有私心?”
余氏哑然。
镇上的姑娘往村子里嫁,本身就是件稀奇事,不过有柳宝烟失身在前才说得过去。
镇长见楚云梨并没有求情的意思,明白她是铁了心要告状,一挥手道,“带走!”
余氏被挣扎着被带走了,医馆中热闹不减,不过方才楚云梨让走的那几个药童不知何时已经溜了,还有余氏接手后找来的另外一个坐堂大夫,也已经不在了。
楚云梨看着众人,扬声道,“柳家医馆日后由我接手,我会和我爹一样认真给大家治病。柳家医馆会和以前一样,我会努力把它做得比我爹还要好。”
等到众人散去,柳宝礼亮晶晶的看着她,“姐姐,你好厉害。”
楚云梨笑了,“姐姐还要供你读书呢,明天就带你去找夫子。”
闻言,柳宝礼就更高兴了。
姐弟两人这边高兴,对面医馆中的吴母却暗地里注意这边的动静,看到余氏被押走后,脸色都变了。忙走到正在正骨的吴启斯身边,低声道,“不是说笑,她大伯母已经让镇长带走了,据说要送到县城那边由知县大人亲审,听那语气,坐牢是肯定的。”
吴启斯垂着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吴母急切道,“先前她还说要告你欺负她,听说这……你这种,也是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