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齐王正是领命抗狄的讯息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朝堂。
磨了这段时间,宋澜可算愿意出战了,搞得皇帝宋珮又是松了口气,又是极度不快。
他是大楚天子,竟被自己的儿子这样要挟,实在难以容忍,他必得找个时机剪了他的羽翼,废了这个不孝子。
他扫了眼臣子,道:“齐王既然领命,为何不来上朝?”
一大臣出列:“回禀陛下,齐王心系北境,病一好,今日刚过丑时就已经出发。”
其余臣子近来也被北境战事折腾得睡不安稳,此时终于盼到宋澜去北境了,自己的地位好歹稳妥了,便纷纷道,齐王真是心系国民。
宋珮实在笑不出来,他本想敲打敲打齐王,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一口气本来就不上不下的。
他怒而退朝,回到宫里才知道,皇后叶氏把他喜爱的嫔妃打废了,他眼见着儿子不孝,皇戚势大,气得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就生了场病。
而同时还有一人也是气得吃不下饭,正是宋涵。
他本来想在宋澜身边做点手脚,安插些人进去,但宋澜已经没影了,他还能怎么做?
而且宋澜直接把他那王妃丢在府里不管,一看就是不在意的,他能拿齐王妃做什么文章?
宋涵想了大半日,不想自己的人马在北境白忙活,便叫来幕僚,两相商量下,觉得该把宋澜弄废了最好。
于是不到半日,几骑快马从上京出发,准备追上已经出发的宋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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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宋澜一行已经赶了一整天路,就找了个远离城郊的客栈要了几间房歇息。
今日一路向北,华云晏看得很有兴致,特别是天色大亮后,她一直掀着车帘看景色,直到到了驿站,她才发现自己看人都是带了虚影了。
她跟在宋澜身后,揉了揉眼睛。
同样是熬夜,宋澜看起来和往常无异,他阔步走进了房门,就停下了脚步。
华云晏同样也停下来,她左右看了看,侍从已经进了安排好的房间,就她一人杵在门口。
宋澜回过身,眉目淡淡的,道:“要么进来,要么睡街上。”
华云晏一噎,原来他们还同个房子啊?她咽下惊讶和紧张,低着头进了屋子,刚坐下,周寅带着一人上门来。
华云晏一看那人,心里这才松了口气:“胭脂!”
胭脂也穿着一身侍卫的衣服,她也是半夜被叫了起来换衣物,但路上一直没能和华云晏碰头,现在两人这才见到了。
周寅说:“形势所迫,这几日就麻烦王妃娘娘和胭脂姑娘穿我们这些大老粗们穿的衣服了。”
华云晏回:“我们明白,也麻烦周都统和……王爷了。”
说到后面,她看了眼宋澜,宋澜正随意松了松袖口的护腕。
她不是第一次见穿着劲装的宋澜,那如松的气质,挺拔的背影,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果断,眉宇丰神俊朗,姿态飒然。
可惜,这人不是他,也不是她的人。
她趁着胭脂给她梳洗时,双手拍了拍脸颊,过了会儿,胭脂服侍完,周寅就来带着胭脂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