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惊讶:“于管家既然这么猜忌,那么把库房打开不就成了?这样,大家一起找簪子找镯子,也快些。”
许钦真是不知道该说胭脂天真还是傻气,说:“你别想着这些不上道的了……”
他有点着急,所以直说了:“东西大概是弄丢了,你让我再找,我还得开一次库房,到时候于成彬那老头可不会放过我了!”
胭脂按华云晏教她的话,说:“可东西不找来,对您来说也是隐患啊,万一哪天,皇后娘娘,或是王爷过问,我们可怎么办?最好就是把东西找出来,才一劳永逸。”
许钦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只说让他多想几日。
胭脂暗地里发笑,却也假装给他出主意,很是关心的样子。
她把这些都汇报给华云晏,华云晏也忍不住笑了:“就是得要他急,人只要一急了,做出的事就乱了套。”
胭脂却又想到了王爷那,遂问:“娘娘,您是不是跟王爷急了,所以才躲着王爷?”
华云晏一噎,道:“我急什么,分明就是怕他。”她说她怕他,真是理直气壮得很。
胭脂想不通,问:“王爷救您一次,您怎么还会怕他呢?”
华云晏二话不说,盯着胭脂看,直把胭脂看得浑身发毛,她才一笑,说:“你看,你若经常被人这么盯着,好像要了你的命似的,你也会害怕的。”
胭脂笑了,说:“娘娘平日看起来想得通透,其实对王爷的事还是有些糊涂了,王爷那只是冷性子,怎么会害娘娘呢?”
听着胭脂的话,华云晏也托着腮帮,陷入了沉思,其实,让她害怕的不是宋澜那冷性子,而是可能永远也捂不热的感情。
她不敢接近他,以至于每前进一步都是害怕。
她卷着自己鬓边一缕头发,想,如果一开始没有心里的那个宋澜,那面对现在这个宋澜,她还会有纠结的情绪吗?
心里像是压抑着很多情绪,杂糅在了一起,眼前又浮现了教授靠在走廊上的俊逸的身影。
她心头微微一动,如果想接触到他,她必须得克服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因为害怕得到后又失去的恐惧。
她一直想,如果会失去,那不如一直害怕着,永远不走出第一步,两人的感情就这样,就不会失去了。
这么想着,华云晏眼前又仿佛看到了宋澜冰冷的眸子。
她轻声呢喃:“可是,他不是他。”即使长得再像,也不是。
胭脂问:“娘娘您在说什么?”
华云晏晃了晃脑袋,把纷乱的思绪揉平,才说:
“没什么,我在想许钦什么时候露出马脚,胭脂,你按我说的做……”
接着几天,胭脂总时不时提醒一下许钦,要么说,王妃最近可能老惦记着簪子以至于都吃得少了,要么说,王爷同她过问那镯子,弄得许钦很是烦躁。
但开库房,他知道东西不在,开了也没用,左应付不了王妃,右应付不了于成彬,索性想了一个万全的办法,就是去外面铺面新打这两样东西。
为此,许钦专门找了次胭脂,叫她把那簪子和镯子的模样画出来给他,他好一一对应去找。
胭脂为了叫他放松警惕,还说自己其实也快忘了东西长什么样,好叫许钦安心去打首饰。
这事儿莫名就成了许钦的心头患,连忙吩咐下去,过了两三天,他叫人连夜打的首饰终于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