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问。
华云晏一愣,她没想到两次都能被宋澜戳破,他这是什么能耐?惊讶之余,她并没有那么果断。
一个“你”字在舌尖转了一圈后,她微微低头,说:“没有。”
半晌,两人之间的空气好像快凝固了,华云晏才轻轻地看向宋澜,他的脸色极其难看,让她心里一咯噔。
他垂下眼睛,即使如此,华云晏仍能看到他眼底的阴霾,他的声音听起来轻轻的:
“最好是。”
丢下这三个字,他离开了房中。
华云晏则流了一身冷汗。
她呆呆地靠在椅背上,脑袋混沌之中有一丝清醒,将面容一样的两人慢慢剥离。
*
宋澜回到了自己书房中,脸色仍不太好。
不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说是宫中递了请帖来,问王爷能不能携王妃参加皇室家宴。
丫鬟替递帖的公公传话,说:“皇后娘娘特地嘱咐,王妃上次惊马,玩得不够尽兴,这次权当做自家,重要的是玩得开心点。”
宋澜将那帖子折起来,上次华云晏出事,他能救得了,可他不敢保证次次都能及时,皇后和太子,面上说是这样,里子却脏得很。
他冷冷地同丫鬟说:“回了公公,说王妃身子不适,当在府中再休养几日。”
丫鬟领了命,正要出去打发那公公时,宋澜又叫住了她:
“日后有帖子送来,一概回绝了。”
这句话很快又传到了王妃院子中,胭脂只知道本来王爷今天来的时候神色如常,走的时候却很不开心。
她连忙找到了华云晏,将宋澜的原话说给了华云晏听,问:“娘娘,王爷是不是对您不太满意……”
华云晏只觉得自己冤枉,她摸不清宋澜为什么生气,他从来只把她当做花瓶似的,难不成,会在意她在想什么?
她揪着毛笔,说:“不去宴会就不去,我倒还省事呢。”
这话说得很是轻松,胭脂还以为她心里偷偷难受着,殊不知抓着笔练字的华云晏,心里倒也真的一片轻松。
当下,华云晏的心思早不在宋澜上面了,她转了转手上的笔,同胭脂说:“时机正好,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开始就处理管家这件事。”
第二日下午,胭脂找到了许钦,说:“许管家,王妃丢了个簪子,应该就放在上回让你处理的宫里的赏赐里。”
许钦仔细想了想,那批赏赐里没有盖上御赐章的东西都被他拿出去了,还换了不少钱呢,现在突然要他找,上哪找啊?
于是他回到:“赏赐都封库了,现在翻找多麻烦,不过就是个簪子,重买就是了。”
胭脂也苦着脸,说:“这要不是什么重要的簪子,我也不想去库房找啊,这是皇后娘娘赏给王妃的簪子,弄没了,是要给上面问罪的。”
院子里大家都知道,宫里刚来了个公公请王妃参宴,虽说被王爷回绝了,但由此不难看出皇后娘娘对王妃的重视。
许钦问:“盖了御赐章没?”
胭脂说:“有,这簪子就是皇后娘娘看着讨巧赏给一众命妇的,王妃所幸也得了一支。”
许钦定了定心,自认为自己并没有拿那簪子,便问:“那簪子长什么样?”
胭脂假意想了想,仔细描绘那簪子的模样,说到最后,差点连她自己也信了。
许钦说:“那行,我让人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