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不会?高兴。”楚云梨假装听不懂她话中之意,只就事论事:“他过得不堪,只能证明他自身能力不强,而看上他的我则眼光不好。”
云如?意半信半疑:“这是你的真心话?曾经你把他关在牢中那般折磨……”
“那是我的事。”楚云梨没甚耐心:“如?果你来是说这些?,那我不爱听,请回吧。”
云如?意张了张口:“你孩子父亲过得不好,我认为需要告诉你一声,至于你的应对,那是你的事。宫主,无论山庄和百霄宫如何,我对你,始终是心存善意的。”
她又一次隐晦的提及二人的身份。
既然不敢认,又何必提?
“哦?”楚云梨受够了她的遮遮掩掩:“若是没记错,当年我爹叛出山庄,可是重伤了你的。云夫人竟不记仇吗?”
她这么直白的问,云如?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道:“当年的事过去太久,我已不太记得。我一看你,就觉得与你挺投缘,至于你爹重伤于我,那是他的事。如?果我因此记恨到你头上……冤冤相报何时了?总之,我从未责怪过你。”
楚云梨似笑非笑:“山庄这些?年来对我可没什么善意,虽说冤有头债有主,做这些?事的人是你夫君和儿子,我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与你说话。”
闻言,云如?意面色暗淡,似乎很是难受。
若是楚云梨顾及她心情,庞月篱大概要不满了。她站起身:“来人,送客。”
云如?意欲言又止,楚云梨假装未见,压根不与她对视。
见状,云如?意有再多的话也只能咽回肚子里,跟着宫内的丫鬟退出。
*
对于云如?意又一次去百霄宫的事,双云庄主和少?主立刻就得了消息。
事实上,在云如?意第一回去百霄宫时,他们就格外在意。
山庄内人多嘴杂,庄主早就想和她谈谈,奈何一直没找到机会,刚好今日得空,他骑着马,到了百霄宫山脚下。
看到云如?意的马车下来,他飞身进了马车。
马车帘子一掀,忽然多一个人,云如?意警觉地翻身而起,手中匕首已经拔出,当看清楚面前人时,重新靠了回去,又不紧不慢将匕首收好,才道:“你特意来接我?”
庄主今年五十多岁,看起来却如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容貌方正,看起来像是憨厚的老实人。
“我听说你又去了百霄宫?”
一个“又”字,咬得及重。
他沉声道:“你给了那个丫头几百万两银子,现在还三天两头地跑去,做人贵在自知,你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云如?意满脸嘲讽:“方舟,我是你的妻子,也是上一任庄主之女。你别忘了,你能有如?今的身份地位,都是因为我。我做事,不要你管。”
“你是我妻子一日,我就得管你一日。”庄主面色沉冷:“如?意,百霄宫那个丫头最近做了不少?大事,试图洗清百霄宫的名声,已经侵犯到我们山庄的利益。别的不说,今年本来该是我们山庄的许多弟子,都要跑去百霄宫那边。”
“一个势利再显赫,若是没有新弟子,都早晚会?消亡。而他们跑去百霄宫的缘由,就是那边弟子的月银多……而她能付得起这份月银,你功不可没。如?意,你在亲手毁掉自己祖辈积攒下来的名声和基业!身为你夫君和双云山庄庄主,我有必要劝回你。”
云如?意还是那句话:“劝是你的事,听不听是我的事,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庄主无言,半晌问:“你当真要一心奔着那个丫头?”
“你管不着。”云如?意靠在车璧上:“方舟,用你的话说,人贵在自知。你别占起便宜来没够,我整个山庄的基业都交到了你手中,我只是拿出其中一部分而已,你别这么抠。”
方舟恼了:“如?意,你如?何挥霍我都不管,但你不能送给百霄宫。那个丫头最近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她不是你以为的需要护着的小丫头。还有,山庄是你的,我只是帮你看顾!”
云如?意很不耐烦:“既然山庄是我的,你就别多管。我就算拿去送人,那也是我的事。”
方舟比她更烦躁:“如?意,你好好的成么!”
云如?意姿态随意:“我哪里不好?”
方舟咬牙切齿:“山庄是我们俩的儿子的,你如?此,害的是他!”
云如?意不说话了。
她闭上眼,靠在车璧上,明显不欲多说。
*
而另一边,少?主云飞扬此时也烦不胜烦,边上娇柔地女声不停控诉:“我哥哥拿银子救命你不肯,现你娘拿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还一花就是百万两,我哥哥还比不上一个外人么?当真儿子是草,女儿是宝,哪怕是个养女,也比你要紧……”
“住口!”云飞扬斥道:“你哥哥跑去赌,我娘那是救人性命!”
少?夫人罗氏眼泪汪汪:“我哥哥是不对,可人家拿银子也是救他的命,要不是我娘找地方借到了银子,现在我哥哥已经……已经与我阴阳两隔,我爹娘也已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就这一个哥哥,云飞扬,你太狠心了。谁嫁给你谁倒霉!”
云飞扬烦躁地一拍桌子。
桌子上碗碟被他拍得叮铃作响,吓得罗氏一个机灵。
“你还生气??”罗氏哭得愈发厉害:“我是你的妻子,是未来的山庄夫人,却比不上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养女,你娘那么喜欢闺女,却又不喜我们的瑶瑶……瑶瑶要是不去给她请安,她一辈子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