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缈不想死!
她如今身中剧毒,胡娇就算立刻弄死她,都不会有人怀疑。
想到此,哪怕她浑身无力,周身疼痛不已,她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
楚云梨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越掐越紧。
林缈缈张大了嘴大口呼吸,眼前阵阵发黑,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我替你试了四年的药,被折磨了那么久,并不想让你这?么快死。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说着,收回了手。
被掐得生疼的喉咙能喘气,林缈缈贪婪地呼吸,太过着急,一下子给呛住。
她捂住脖子呛咳不止,咳得眼泪直往下掉。再看向面前的年轻男子打?扮的人时,满脸惊骇,整个人不停地往后挪。
楚云梨掏出银针。
看着那亮晶晶的针,林缈缈眼神里满是惧怕。
“我逃走后,还?真学了医术。”楚云梨上前把她摁在床上:“一会你就知道了。”
几针下去,林缈缈浑身的力气泄了个干净,手脚一点知觉都没,彻底动弹不得,连想要抬起头都不能。当即又悔又怕,眼神里的惧怕渐渐地变成了哀求。
楚云梨扬眉:“你这?是想求我放过你?”
林缈缈不能动弹,不能说话,但眼神在她开口的一瞬间动了动。
“当初我也?求你了,你放过我了吗?”楚云梨收好了银针:“有件事儿我一直都想知道,当初鬼医选中我,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林天越的主意?”
问完之后,又一拍脑袋,恍然道:“你如?今都不能说话了,问了也?是白问。”
她抬步往外走:“这?事?情鬼医应该清楚,我问问他去。”
临到门口,她又回头,笑吟吟道:“你放心,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的。所有害过我和我母亲,还?有祖父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林缈缈:“……”并不觉得这?是安慰。
出了房门,楚云梨对着外头的丫鬟叹息:“药物有所偏差,五小姐已经不能动了。让我回去想想法子,重新给她配药。”
说完,也?不管丫鬟的神情,回了药庐。
就像是林缈缈以为的那样,她如今身中剧毒,别说动弹不得,就是立刻丢了性命,也?不会有人怀疑。
回到药庐,楚云梨闲来无事?,便给胡家父女配药,打?算寻个机会,亲自送去。
药刚配好,就有护卫来请。
林天越想要见她。
楚云梨倒也?不意外,他这?个人自私自利,得知自己的药人快不行了,自然要想后路。
果不其然,她一进门,林天越就迫不及待问:“胡大夫,我听说缈缈不能动了?”
楚云梨颔首,一脸凝重。
林天越面露焦急,追问:“她和我中的是一样的毒。她变成这?样,是因为你的药有所偏差,还?是因为这毒在体内日子久了后就会让人如?此?”
“两者都有吧。”楚云梨语气不太确定。
听着这?样的语气,林天越一脸崩溃,想要质问几句,又怕惹恼了大夫。强压下心里的慌乱,他问:“能够给我做药人的,只有她吗?”他很是急切:“如?果是同出一脉,我还?有十几个儿女,他们行不行?”
饶是楚云梨早就知道他的自私,听到这话后也被惊住了,半晌才叹道:“林前辈当真是惜命。”
他的命是命,别人的就不是吗?
为了活命,甚至连自己亲生的儿女都能下手。还?是在有一个被废了的林缈缈之后。
林天越一脸严肃,强调道:“胡大夫,我跟你说正事?。”
楚云梨想了想:“应该也能。不过,暂时不需要。”
“要的。”林天越侧头吩咐:“请八公子过来。”
说完,又看向楚云梨:“胡大夫,我怕自己等不了。你可不可以多?找几个人试药,试不同的药。”
如?果真的是必须一种种试出解药,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但是,这?些?试药的不是白鼠和畜牲,而是他的儿女啊!
楚云梨没有立刻拒绝,道:“容我想一想。”
林天越面含期待,想到什么,又问:“敢问胡大夫,是否和缈缈之间有私怨?”
如?此,才能解释他非要用林缈缈试药之事?。
楚云梨随意点点头:“让他们过来吧。”
听到这话,林天越也?没心思?追究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自己女儿的性子他还?是知道一些?。林缈缈看似娇娇弱弱,但从她收买丫鬟虐待胡娇就看得出来,她性子狠辣。
这?样的人,暗地里惹来了仇家,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林天越迄今为止,拢共十三个儿女。
最大的今年二十有二,早在前年就病逝了。如?今年纪最大的是二姐,之前林天越就想让她试药,可不巧得很,她刚查出身怀有孕,孩子父亲是一个山庄的嫡次子。
如?此,林天越才放过了她,选了八儿子。
十三个儿女,除了不在人世的大姐,身上有毒的林依依,还?有不能动弹的林缈缈外,这?里只有七人。
下人禀告:“十二小姐染了风寒,九公子刚刚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