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洪喜雨有些急切,张了?张口,似乎想说话,可到底没有说出口。
在高明怀看来,她就是把他当傻子。
“他人呢?”
他脸色骇人,洪喜雨吓得退了?两步:“安儿,去请你周叔叔。”
高明怀心里立刻开始搜寻这?一大片姓周的人,住在这?后街的,只有一个姓周的给人做护院的男人。确实高壮,和那天早上看到的人影也?挺相似。
他面?色一言难尽:“你跟着他,图什么?”
那人除了?长?得壮,工钱不高,还得养着一家老小。哪里有银子接济洪喜雨母子俩?
洪喜雨面?颊微红:“我?就图他长?的壮啊!”
高明怀噎住。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找我?就是图我?的银子喽?”
洪喜雨真心实意?:“我?喜欢你对我?的好。”
还是图他银子嘛!
高明怀对人好的方法,就是出手大方。
周魁来得很快,整个人像铁塔似的,满脸的络腮胡子。面?相也?凶,进门后声如雷鸣:“喜儿,你找我??”
洪喜雨低下头:“嗯,他想要?见见你。”
高明怀早就想过寻到那个和洪喜雨安装来往的男人后,非得把人揍一顿解气。可当他看到面?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汉子,动手的想法早已烟消云散。
“明怀,现在你可以死心了?吧?”
高明怀看了?看周魁,又看看面?前?纤细的女子:“喜雨,我?不信。”
“我?不信你会背着我?和这?样一个人来往。你平时娇气爱俏,就是闭着眼睛选,应该也?不会选这?样的人。你这?都是为了?逼我?离开而想的借口。”他看向周魁:“她花多少银子雇的你?”
周魁眉心一皱:“没有银子。”
高明怀失笑:“这?不可能。天底下没有白帮的忙,你就告诉我?吧,以后我?兴许还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你知道的,我?名下还有两间铺子……”
“谁白帮忙了??”周魁一伸手,足有碗粗的手臂揽住了?洪喜雨的肩,还弯腰亲了?一下她的脸:“这?是我?的女人,谁要?是敢找她麻烦,那就是找我?麻烦!”
洪喜雨勉强扯出一抹笑:“明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觉得我?娇气,其实我?最喜欢像魁哥这?样英武的男人。”
高明怀:“……”
他面?色一言难尽,哪怕知道自己打不过面?前?的男人,也?不想离开。
离开就得睡大街,所以,无论如何他得想法子留下:“周护院,以前?我?们也?有过几面?之缘,你应该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周魁一挥手:“我?不在乎。总之,你想要?欺负她,就得问?过我?。”
高明怀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比不过这?样一个武夫,道:“喜雨,他是你故意?找来逼我?离开的,对不对?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你跟谁来往的事,有一回我?岳母生病,三鱼回去住了?四五天,我?每夜都来,也?没碰着人啊!”
洪喜雨把自己的底都掀了?,事实都摆在面?前?。他还要?纠缠,她顿时恼了?:“你去街上打听一下,就知道魁哥有没有经常来了?。”
此?话一出,高明怀眼皮跳了?跳。
她敢这?么说,那定然确有其事。
“你骗我?!”高明怀眼睛血红,死死瞪着她:“我?为了?你弄得一无所有,你竟然骗我?。”
他这?副样子着实骇人。
洪喜雨刚想往后退,周魁已经上前?一步,捏起?了?拳头问?:“你确定要?找她的不自在?”
看着面?前?快有自己头大的拳头,高明怀咽了?咽口水:“她花多少银子雇你,我?多加五成。”
周魁冷笑:“高东家说笑了?,你被?邰三姑娘赶出来的事我?们都听说了?。现在的你比我?还穷,拿什么雇我??”
他揪起?他的衣领,把人丢出了?大门:“滚!再让我?发现你来纠缠喜雨,我?就不跟你讲道理了?。”
言下之意?,会直接用拳头。
高明怀身上本就有伤,这?些天一直小心翼翼地养着,别说摔倒,连走路都仔细再仔细。这?么倒在地上,宠得他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又听到周魁的话,他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周魁抬手关门,然后,伸手揽住了?洪喜雨。
他不甘心,爬起?身去扒门缝。
就看到院子里相拥的男女往正?房而去。
高明怀气得眼睛血红,可理智还在,知道这?时候自己冲进去,只会自取其辱,兴许还会白挨一顿打。又愤怒又憋屈。
好半晌,他才扶着墙缓缓离开。
先去了?自己住了?十几年的院子,见大门紧闭。他敲了?半天没人开,问?周围的邻居也?不肯告诉他里面?有没有人。
其实,若是没人的话,邻居们肯定直说了?。
他是知道女儿英子白日?都在家中。执着地敲了?半天,里面?始终没有动静。
高明怀失望无比,心里又把女儿咒骂了?一通。
正?想着再敲敲门呢,就察觉到有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高明怀回身,就看到了?妻子。
楚云梨也?是听人告诉自己高明怀又来了?的事,怕他纠缠英子,她飞快赶回来。
看着面?前?肌肤上到处都是烫伤的男人,她似笑非笑:“你想好要?跟我?和离了?吗?”
高明怀默了?下:“三鱼,我?想回家。”他抬眼看着她,眼神诚挚,一字一句道:“我?想和你白头偕老。”
楚云梨嗤笑一声,伸手指着天边:“看到大太阳没?这?还是白天,你在白日?做梦。”
几日?不见,她还是那副冷淡语气,眉眼间不见丝毫伤人的愧疚和对他的担忧。
高明怀眼神直直看着她:“三鱼,我?在这?个家中辛苦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让我?离开,也?是白日?做梦。你想要?和离,可以!你分我?一间铺子,我?保证头也?不回。咱们夫妻俩拥有的所有东西,我?只拿一半离开,不过分吧?”
“我?就不给!”楚云梨抱臂:“你待如何?”
现在高明怀已经半身受伤,还能如何?
他咬了?咬牙:“我?是你夫君,许多人都亲眼看到你对我?泼热水,若我?去衙门告你,你会被?入罪。”
楚云梨摇头失笑:“我?劝你别那么做。”
高明怀冷笑:“你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为何不呢?”
如非必要?,他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之前?没跑去衙门,不过是他对妻子还有幻想,认为她肯定会原谅自己,早晚而已。若真的闹到公堂上,两人定然反目成仇。对他们对孩子都不好。
楚云梨能够猜到一些他的想法,不接这?茬,转而道:“你去告我?,兴许我?还能脱罪,毕竟我?泼你最狠的那一盆水是你半夜□□进门,我?以为是贼,所以才往死里泼。后来那两盆水,我?都刻意?避开了?你。”
高明怀:“……”屁!
后来当着众人被?泼水,他没有被?泼个正?着,根本不是她手下留情,而是他避得快。
他想了?想,道:“不对,我?在水缸中的时候,你确实泼了?个正?着。”
楚云梨摊手:“你骗了?我?这?么久,我?就不能发火么?当时你可是泡在冷水中的,就算热水泼来,你也?不会受太重的伤。”
总之,最重的伤她是泼贼。
那是误会。
真要?怪,也?该怪他不走正?门自己□□。
高明怀哑口无言。
真到了?公堂上,由着她这?么狡辩的话,好像确实说得过去。
楚云梨眼神一转,提醒道:“咱们夫妻一场,又有英子在,其实我?没有对不起?你啊!你把铺子和银子留下,以后也?是给了?英子。你最应该去找的人,难道不是你那个婶娘么?”
她眉眼间满是揶揄:“洪喜雨身上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包括你把她儿子当做亲生养了?十多年的事。你们多年感情,你舍不得怪她我?能理解。可帮你们俩牵线搭桥的人,难道不知道她当时已身怀有孕吗?把一个有孕的女子塞给你,还让你以为她腹中孩子是你亲生……这?人安的什么心?”
帮两人牵线的人就是洪氏!
洪喜雨是她本家的侄女,那时候还是洪氏主动找上他提及此?事的。其实高明怀一开始并没有非要?生儿子传宗接代的想法。毕竟他没成亲之前?过了?今天没明天,哪能想那么多?
高明怀经她这?一提醒,恍然才想起?这?茬。实在是他和洪喜雨之间也?有过很长?一段欢喜的日?子,以前?他还挺感激洪氏这?个婶娘来着。
若洪氏当真知道洪喜雨有身孕还牵线,她安的什么心?
或许,她还知道洪平安的生身父亲的身份!
想到这?些,高明怀坐不住了?,怒气冲冲就往洪氏的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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