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一起出门的两人,一个没了命,一个还活着。
痛失亲人的人确实应该问清楚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所以,当下?不只没有人拦着齐母,反而都跟了上去。齐大福的两个堂嫂还扶着齐母往林家走。
林二垛正在处理伤。
当时他从高处落下,刚好砸在半截枯枝上,枯枝深深入肉,还断了好些在里面。方才在树上众人也不敢硬扯,最?后,干脆把枯枝锯了一起带回来的。
大夫来了后,想要给他包扎,就得先取出伤口,里面的枯枝。
伤口本就疼痛,还拿东西往里倒腾翻来复去,林二垛痛得满头大汗,简直恨不能死过去。
折腾了两刻钟,枯枝还没收拾完。林母心?疼儿子,催促大夫:“能不能明天再取?”
大夫也扒得一头汗,闻言没好气道:“这么重的伤,很容易发高?热。若是里面的枯枝不扒拉干净,定然会发热!你以为我想弄吗?”他瞪了一眼又要惨叫的林二垛:“你别嚎了,跟杀猪似的,闹得我耳边嗡嗡嗡,都要看不清了。”
于是,林二垛还被捂住了嘴。
真的痛,他一个大男人,眼泪都疼出来了。
齐家人气势汹汹而来。
因为前来看热闹的人多,林家院子门压根没关,其家人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奔到了林二垛面前。
齐母哑着嗓子问:“二垛,你们俩去那山崖上做甚?那么高?的地方,你们就算去了也该慎之又慎,为何还会掉下?去?”
林二垛答不出来。
方才有人在荆棘丛中问他时,他那时还没想好说法,便闭口不言。他也想过在回来的路上思量对策,可路太崎岖,那些抬他的人根本抬不稳,痛得他险些晕厥,哪里还有心?思思量对策?
至于回来后,大夫已经在这儿折磨了他半个时辰,真的是痛得想死的心?都有,哪还有心?思想其他?
这件事情实在不能往外说,林二垛下?意识看向扶着齐母的妻姐。
柳春风像是没察觉到他的目光一般,整个人木木的看着地上。
林二垛咬了咬牙:“大姐,是你让我去帮姐夫的忙。你怎么不帮着解释?”
柳春风回神,抬眼对上他的眼,漠然道:“妹夫,做人要厚道。你姐夫跟你一起出去没了性命,你却说说这种话。我压根就不知道你们俩为何会到山崖上去,你让我怎么解释?”
林二垛:“……”不带这样的!
是,齐大福确实没了命。
可他也冤枉啊,这事明明就是柳春风想出来的,他真的是听命行事。
齐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正是悲痛的时候,听到儿媳指认林二垛说谎……自己儿子都死了,面前的人还蛮口谎言,她哪里忍得住?推开搀扶她的人就扑了上去。
现如今的林二垛压根受不住。林母离儿子最?近,下?意识伸手去拦。
一个不小心,手指甲抓到了齐母的手背,瞬间冒出了血珠。
齐家人不干了,吵嚷的就要打架。
屋子里瞬间乱作?一团。
等外面的人费劲挤进去把两边的人拉开时,双方都挂了彩。
齐母被人抱走还不罢休地大吼:“林二垛,这事没完。我儿子跟你一起出去没了命,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要去告状,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没个说理的地方。”
林二垛身上痛,心?里也烦躁。他捂着伤口,道:“大姐,你要是不拦着齐家人,也别怪我把实话往外说。”
这话里话外,好像柳春风知道他们俩去山崖的目的一般。
众人看向柳春风,连齐母都有所怀疑:“我们家的柴早就砍够了,也没有去山崖附近砍过柴,大福没事去那里做甚?”
柳春风低着头:“娘,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去,也不知道妹夫他为何要这样说。”
她死不承认,可把林二垛给害苦了。
别说齐家人,就是林家人也跟着追问他去山崖的目的。
他能说自己是去杀人的么?
不能啊!
所以,只能闭嘴。被逼得急了,便一口咬定二人是去那里找野果子的。
问了半天得这样一个结果,齐家自然是不满意的。齐母冷笑:“你们两连砍柴的家伙都没拿,还说去摘野果子,当我们是蠢货吗?”
林二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