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帐幔,侧头就看到一身是伤的陈春喜满脸的释然笑意渐渐散去。
打开玉珏,陈春喜的怨气:500
陈春风的怨气:500
善值:233260+5000
这一回的善值尤其多,楚云梨心里早有预料,她管着染坊的几十年中,帮助了许多人,尤其是当下女子地位高了,嫁人之后,不顺心也敢回娘家,若是娘家不得力,还能搬去染坊的工房住,总之,有许多法子不让自己受委屈。
*
“不行!”耳边一声女子的大喝传来。
楚云梨下意识睁开了眼,发现自己站在屋中,旁边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一身布衣,梳着妇人的发髻。而面前有一双中年夫妇坐着,一脸不悦,她的左边局促地站着个二十多岁年轻男子,怀中抱着个两三岁的娃娃,大抵是察觉到了屋中紧张的气氛,娃娃吓得直哭。
楚云梨边上的女子也哭了。
“红月,”坐着的中年妇人沉着脸:“都说长嫂如母,你身为大嫂,合该照顾底下的弟弟,不过是把空着的宅子借给他们住上几年,为何不行?再说了,又不是白住,还会给你租金!”
廖红月红着眼,伸手将楚云梨揽入怀中,瞪着她身边的男人:“你也这么想吗?”
抱着孩子的男人正哄孩子,闻言摇头。
廖红月面色微松:“那你跟爹娘解释一下。”
男子嘴巴张张合合,好半晌说不出话。
楚云梨假装害怕,将头埋入女子温暖的怀中,开始接收记忆。
迎城位于意国南面,有鱼米之乡的美誉,城中的普通百姓也吃穿不愁。
原身廖红慈,就出生在迎城的小商户中。廖父已经三代单传,到了他这里,娶妻好几年愣是没有传出喜讯。有老人说,若是生不出孩子,就去别家抱养一个,就能把孩子带来。
廖家夫妻多年来看了不少大夫,到处求神拜佛,连偏方都试了,抱着什么当作活马医的想法,抱了个女儿进门。
就是边上被气哭了的女子,名廖红月。又是七年过去,在廖母三十三岁高龄他们夫妻都已经放弃时,却突然有了身孕,夫妻俩欣喜若狂,小心翼翼呵护着,十月怀胎后,生下来一个女儿,就是廖红慈。慈通赐,意为天赐。
对于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夫妻俩很是疼爱。大抵廖红慈真是个福星,她出生之后,廖父突然就连接了几笔大生意,廖家蒸蒸日上,十多年来,已经在城中有了三间铺子,还有那个两进院子。
对于大户人家来说,这点家底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人,算是一笔不可小觑的财物。
比如,面前的高家。
廖红慈会沦落到这里,要从一个月前说起,彼时廖父从隔壁水城押送一批货物回来,路上染了风寒,回来没几天就撒手人寰,而廖母也是同样的病症,发现不对劲之后,她立刻把女儿托付给了已经嫁入高家的养女。没几天也病逝了。
廖红慈乍然失了双亲,本就被宠着长大的她,一时间六神无主,伤心难过自不必说,办丧事时还晕倒好几次,全靠着养姐廖红月一手操持。
丧事办完,廖红月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家,便把妹妹也带到了婆家小住,本意是想等妹妹精神好转之后,就送她回家。
可她没想到人心难测。
高母眼看儿媳不答应,很是不耐烦:“进发,你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何?”
本就不善言辞的高进发被这么一喝,愈发说不出话来。
廖红月也不怪他,接话道:“这是我爹娘的宅子,除了我,谁说了都不算!”
高父皱眉:“红月,你是我高家的媳妇,只有我高家好了,你才能好,你的孩子才能好。这么明显的事,你还要我来跟你解释吗?”
廖红月执拗道:“我只知道,这是我爹娘的东西,他们养我长大,对我恩重如山,如今他们去了,我就该照顾好妹妹,守住他们的东西,等妹妹长大后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交到妹妹手中!”
“既然不是你的,你也做不了主!”高母冷着脸,看向她怀中的姑娘:“红慈,你别害怕,我只是跟你姐姐商量事。”说着这些话,她语气越发温柔:“前几天你说过,你不敢一个人住那个宅子,现在我找人去陪你,好不好?就是你舍不得你姐姐,就留在我们高家住,想住多久都可!”
楚云梨背对着他们,没出声。
高母继续道:“你二哥他们住你爹娘的宅子也不白住,会给租金的。但是呢,你从小养得娇,衣食住行都得是好的,花费也不少,不如这样,咱们就互相抵了。我们不给你租金,你也不用给我们银子,行吗?”
廖红月急了:“娘!”
“住口!”高母恼怒不已:“廖红月,你要记得自己是谁家的人!若你不肯,休怪我不客气!”
廖红月眼泪扑簌簌地掉,看向身边男人:“你倒是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