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摆摆手:“我已经嫁人,有自己的家,长期呆在娘家像什么话?”
钱有火又发现,这句话曾经母亲很喜欢说。
“走啊!”楚云梨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再磨蹭,天就黑了!”
在她伸手的那一瞬间,钱有火下意识往后躲。但没能躲过,被拖着往前走,他心里有些崩溃。
这一路走得心惊胆战,因为钱有火发现,前面的女人好几次有意无意想要推他,要不是他极力稳住,真就摔到地上了。
这一路过去,地势平坦,没有特别高的地方。摔死人倒不至于,甚至摔伤都不容易,可他手臂上有伤,那可是实实在在断了骨头的,要是错位,以后可就完了。
关键是还痛啊!
养了几天,疼痛才减少一些,夜里勉强能睡着了。
到了钱家时,已经是傍晚。
钱母正在摆饭,看到二人回来,冷哼一声:“知道错了吗?”
楚云梨一脸严肃:“我早知道了啊。那日就道歉了!”
这副模样,很明显是想继续过。钱母微微放松:“进来吃饭!”
等到一家人坐下吃饭,钱母开始絮叨:“这一家人呢,平平安安最好,千万别打架!丢人事小,伤着了人才是大事。你看你们俩一人掉一条胳膊,是好看呢?还是说起来好听呢?村里这两天都有人议论,我都不好意思去河边洗衣,一去就有人问。你们俩都长了嘴的,又不是哑巴,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何要动手呢?”
她说这些时,语气还算温和。
楚云梨专心吃饭,只当耳边是蚊子在嗡嗡响,左耳进右耳出,一句都没入心。
一顿饭就在絮叨声中结束,吃过饭后,各回各房。
钱家院子不大,没有多余的屋子。楚云梨想要分房也不可能,她直接进了成亲的屋子,看到床上的被子卷成一团,床铺也乱七八糟,明显就是睡了没整理。她几步上前,把被子都扒拉到地上,去柜子里重新抱了一床。
当下姑娘成亲,衣衫其次,更要紧的是被子,至少四床。这些都是陈春喜的陪嫁。
后脚进门的钱有火看到地上的被子,皱眉道:“你这是作何?”
“看不出来吗?”楚云梨正在铺床,一只手不甚方便,她铺得认真,随口道:“咱们俩手上都有伤,最好是分床。你还是睡地上吧。”
钱有火:“……”他就不想接!接回来了自己还得睡地上!
打又打不过,他只能使出杀手锏:“你若执意让我睡地上,我可就喊娘了!”
楚云梨动作一顿,回头看他。
见状,钱有火自觉唬住她了,冷笑道:“你被接回陈家,这几天日子不好过吧?你那个大伯母跟族长夫人有没有说你?只要我一喊,娘发觉你欺负我,肯定会让陈家人再来接你……”
楚云梨两步过去,抬手就劈向他后脖颈。
钱有火挨了一下,应声而倒。
楚云梨踢了一脚:“看把你能耐的!老实睡地上吧!”
她下手有分寸,钱有火今夜基本不可能醒。她躺上床,好好睡了一觉。
而一直听墙角的钱母,也没发现里面有动静,便安了心回去睡了。
翌日早上,楚云梨起身后,看到地上的钱有火连姿势都没变过。外面钱母已经在喊:“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
楚云梨起身,踢了一脚地上的钱有火:“你娘叫你起了!”
钱有火被踢醒,只觉得就是凉飕飕的,还浑身酸痛,一条腿麻得毫无知觉,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左右一瞧,发现自己还坐在地上,顿时大怒:“陈春喜,你……”
楚云梨抬手又劈。
钱有火再次晕倒,她把人拖上床,又给他盖好被子。这才起身出门。
钱母叉着腰站在院子里,看见她出门,冷哼一声:“越来越懒,自己做饭去。已经分了家了,别指望老娘伺候!”
楚云梨没有辩驳,自己去厨房做饭。
看她乖巧,钱母愈发笃定她这一回受了教训,应该想好好过日子了。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有火呢?”
楚云梨头也不回:“他昨晚累着了,正补觉呢。”
钱母:“……”这什么虎狼之词?
夫妻俩关在房中睡了一夜,早上起来说累着了,是个人都会想歪吧?
钱母轻咳一声,斥道:“就算成亲了,有些话也别乱说,尤其我还是长辈,你就更不应该这么说了。”
楚云梨抬眼,一脸莫名:“我说的是实话。”
“你还说!”钱母瞪她一眼:“都什么时辰了,快点做饭。”